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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哥,你是何時回來的,竟也沒有吱上一聲……”陵玉結巴道。
盛欽神情淡然地走到她身旁,將身上的氅衣解開掛在了衣服架子上。
“怕是你太過專注,我進屋時候發出的腳步聲你都不曾聽見。”
陵玉有些尷尬地將桌上東西撿進盒子裡,低聲道:“二哥可莫要誤會,我只是好奇……”
她見盛欽並未接自己的話,想到自己心中的疑慮,便忍不住鼓起幾分勇氣,道:“我今天白日裡問二哥的話,二哥也並未給出答案來呢。”
“你問的是那個珍珠絡子是嗎?”盛欽問道。
陵玉輕輕地點了點頭,“二哥分明就是知道,可偏偏推說不知道是不是?”
盛欽垂眸望著她,漆黑的眸光裡也不知隱藏著什麼情緒。
陵玉被他盯得有些發毛,便忍不住掏出那沾了灰的珍珠絡子,道:“二哥能不能告訴我,為何我贈你的東西會落在了母妃寢室的腳踏下呢?”
那會兒他們都在金貴妃的宮中教養,金貴妃為人刻薄,對待宮人再嚴苛不過,怕是沒有哪個宮人敢拿小主子身上的東西來玩的。
除非盛欽曾經踏入過金貴妃的寢宮。
可他去那裡做什麼,便是年幼的陵玉都不曾被允許進入的地方,他是如何進去的?
盛欽將她手中的珍珠絡子接過,輕輕拂去了上面的灰塵,道:“原是如此,我還當你只是一時興起……”
他將那東西收入掌心,隨即對陵玉道:“你既想知道,我告訴你便是。”
他轉身進了寢室,陵玉便抬步跟了上去。
待進了裡屋,盛欽便不慌不忙地將手中東西放到了一旁,隨即解開了衣帶。
“二哥做什麼?”陵玉怔了一怔。
盛欽不答,只是將衣帶都解開了,將外袍除去。
陵玉忽然想到自己先前想看對方身體對方都不允許的情況,當下難免一頭霧水。
直到盛欽將上身的衣衫也脫下,露出了勁壯白皙的胸膛,陵玉這才忍不住紅了紅臉。
可很快,還不等她害羞起來,盛欽便轉過了身去,露出了後背一塊碗口大的傷疤。
那傷疤顏色發黯,疤痕四周虯結,彷彿在訴說當時受傷的慘狀。
“這傷疤……”陵玉忍不住伸手撫去,卻見對方在自己觸到之時周身微微一顫,隨即避開了她的指尖。
“你是否懷疑我與你母妃的死有關聯?”盛欽頓了頓,又道:“除此之外,想必也有不少人都曾叫你離我遠一些罷。”
陵玉被他說中,頓時啞然。
“你當時年幼,興許不記得金貴妃宮中發生的事情,可許多人都記得。”盛欽說道,“我幼時便時常受金貴妃凌虐懲罰,掌摑罰跪是常有的事情,至於私下裡還有多少數不清的陰私,你未必想要知道……”
他說著便將外衫穿上。
陵玉連忙阻止他的舉動,一面看著他後背的傷疤,一面又消化著他話中的資訊,神情愈發難看。
“二哥……你告訴我,我想知道。”她的聲音低低的,腦中所有的猜想頃刻間就被推翻。
她是見過母妃掌摑盛欽的。
只是那時候她很輕易地便被母妃的言辭所敷衍過去。
她並非毫不知情。
盛欽默了默,道:“金貴妃因為一次遷怒,將我叫去她的寢宮,在宮人抓住我的時候,無意中將我推向了腳踏旁壞掉的木架子上,我的後背便被刺入了三分,險些喪命。”
陵玉徹底呆住。
“可、可我不記得你有生過病……”
“這是宮中醜聞,自然不會叫旁人知道。”盛欽道,“你贈我的東西便是那時候丟的,這些可都是你想知道的嗎?”
陵玉被他一說,心中無數愧疚湧出,眼眶頓時又忍不住紅了幾分。
“我……我不知道我的母妃這樣壞……”她輕微哽咽道:“先前他們都說我母妃對你不好,我一直還不信……我一直都以為我母妃對你很好很好。”
哪怕她曾親眼所見,也沒有懷疑過母妃的用心。
“旁人叫你離我遠些也並非毫無道理。”盛欽打斷了她的話。
陵玉搖頭,“那只是他們的想法,他們定是覺得我母妃待你不好,所以怕你會將這一切報復於我。”
“難道你不覺得我會報復你嗎,陵玉?”盛欽忽然問道。
陵玉面上俱是單純道:“怎會呢,就算天底下的人都會待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