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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固然不能透過這樣的舉動來讓聖上相信了她。
只是她回回在他面前都是怯懦模樣, 宛如老鼠見了貓一般。
她總是要強硬一回, 便是誤了性命, 也絕不能一直退縮了。
東方露出了魚肚白, 早起的宮人已然出沒於外。
“聽說陵玉還跪在聖上御殿之外。”文淑妃說道。
桑嬤嬤道:“娘娘此刻萬不能心軟, 咱們好不容易洗清了自己的嫌疑……”
“心軟什麼?”文淑妃抬手抿了抿髮髻道:“這一切都是她自己帶來的災禍, 與人無尤。”
江皇后潛心在佛堂閉關,聽到這訊息,面色卻仍舊平和。
“本宮便料到了她母親造下的業障遲早都是要報應在她身上的。”她撥弄著檀木刻蓮的珠子,吩咐道:“陵徵不喜歡出去,如今更是為了親事裝病不起,莫要讓外面的事情分了他的心。”
“奴婢一早就吩咐了下去,大殿下不會知道的,咱們本就在是非之外,自然不要攪合進去為好。”
皇后抿唇一笑,甚是滿意。
兩天一夜,陵玉跪在外面無一人過問。
她原先便是嬌生慣養,竟意外地堅持了這樣的久。
聖上行事如風,連餘光都不曾掃過她一眼。
只是不吃不喝,到了天色再度暗下來的時候,陵玉的身軀終是搖搖欲墜。
“殿下,就算老奴求您了,您回去吧。”李德跪在她面前,苦著臉哀求。
陵玉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喉嚨乾澀無比,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她閉了閉眼,卻仍舊不肯起身離開。
李德連聲“唉喲”,卻也無可奈何。
這一晚同昨晚不同,夜風的冷似乎已經熟悉了陵玉的身體,彷彿試圖鑽入她的皮肉,鑽進她的骨縫。
那種冷已然是自內而外。
陵玉覺得身體的溫度猶如時間一般正在一點一滴流逝。
她閉上眼睛,在這最難熬的時候,卻始終不敢去想那些美好溫暖的東西。
陵玉覺得自己終於耗盡力氣想要倒下的時候,卻忽然聽得耳邊一聲呼喚。
“陵玉。”
這聲音回回響起的時候,都令她心頭微突。
這是盛欽的聲音。
他又出現了……
陵玉睜開眼睛,沒有回頭,卻看見自己身前的影子旁多了一道更為狹長的黑影。
她眼眶微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起來罷。”他立在她身側,垂首對她說道。
陵玉不為所動,跪在地上彷彿整個人都同地面長在了一起。
下一刻他便彎下了腰,將她整個人驟然抱起。
天旋地轉,陵玉從一片寒涼之地驟然轉移到了無比溫暖安全的懷抱中。
她看到對方面無表情,半點情緒都不曾顯露。
只是那雙手過於用力,叫她有些吃痛。
“我回來了。”
她忽然發現自己緊繃著的神經在聽到對方熟悉的聲音之後,便會陷入了無比放鬆的狀況。
這叫她只來得及望見對方那深不見底的黑眸,便再也剋制不住神智陷入了昏沉之中。
原來這麼些年,這偌大的宮殿與侍衛從來都不是她的守護。
只有盛欽這個名字,才是為她築在高牆之下的安樂搖籃。
陵玉彷彿在夢中見到了金貴妃。
她年幼嬌小的身軀挨著對方,忍不住問道:“母妃,世上有一人免我憂思,免我飄零,免我受人欺辱,我可以永遠同他在一起嗎?”
金貴妃垂眸望著她,一言不發,卻忽然流下兩行血淚,似有口難開,神情悽苦。
陵玉驟然驚醒,望著帳頂大口大口的喘氣。
“母妃……”
她口中默唸,夢中一切好似都模糊不清。
床榻便趴伏一人,陵玉費力撐起身子去望,才發現此人是素春。
這丫鬟雙目下俱是青黑,不似以往那般她一醒來便飛奔過來。
她推了推對方,便見對方亦是驟然驚醒。
“啊,你……”
素春指了指她,許久才反應過來,忙收回了手指,激動道:“殿下,你醒了你醒了。”
“我做了一個極其短暫的夢,被嚇醒了。”陵玉說道。
素春揉了揉眼睛,道:“雖然奴婢不知道殿下做的是什麼夢,可殿下卻是足足趟了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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