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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欽此番作為,當真害的她同陵徵好慘。
她實不知,這世上為何會有這樣狠心的人。
片刻,陵玉將衣裳換好,沁珠又特意進來給她打散了頭髮,重新梳了個適合衣服的髮髻。
“每每替您梳完了頭髮,卻總不忍心替您上妝,您這樣的面板,天生白皙細嫩,若是上了一層脂粉上去,反而顯得生硬,也不知叫多少女子妒忌了去……”沁珠嘀咕道。
陵玉道:“我終日見不到其他女子,整日在我身邊的只有你一個,除了你會妒忌,還有哪個?”
沁珠聞言神情僵了僵,訕笑道:“您快別這麼說,若是被管家他們知道,奴婢又要遭殃了。”
她倒是也想妒忌,但她不過是個小小丫鬟,到底不是同等地位的人,她自然是既沒有那個資格也沒有那個膽量去妒忌。
待陵玉一切收拾妥當,沁珠便將陵玉送上了馬車。
陵玉一抬頭便瞧見盛欽立在馬車忙等著自己,只問對方道:“也不知二哥今日想要帶我去哪裡?”
盛欽道:“今日是你的生辰,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好生同你說話。”
陵玉先是一怔,大約是沒想到今日是自己生辰日,也同樣沒想到盛欽會記得這樣的事情,只待她反應過來後她的臉色便愈發難看,轉身就往回走去。
盛欽眉宇間蹙起,伸手捉住她的手腕,止住她的去路,頗為隱忍道:“你可否聽我一言?”
“二哥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想同我好好講話,難不成以往我們都不是在好好講話?
莫不是我昨日醉酒說了什麼讓你誤會的話了,叫你覺得我們之間還能好好說話不成……”
盛欽垂眸看著她,卻聽她又道:“你若是為了我生辰而準備這一切大可不必,旁的事情我未必能做的了主,但我自個的生辰總歸還是歸我自己管著,我生來便是一個笑話,沒甚好說。”
她說罷便想掙開手腕,卻不想他捏地反而更緊,直接將她抱起硬塞進了馬車之中。
“你!”陵玉正要對他破口大罵,卻見他同樣面色陰沉。
“你既不稀罕旁人為你慶賀生辰,那我便不過問你的生辰,你既不想去能好好說話的地方,那便同我去另一個地方便是。”他說罷便也上來坐在陵玉對面。
車伕在一旁看得戰戰兢兢,確定他二人沒有人再有跳馬車的想法,這才緩緩拿鞭子趕起馬來。
陵玉被他這樣牽制,心中又豈能不氣惱,即便自己被他強行帶走,她卻閉著眼睛假做閉目養神的樣子,壓根不想理會對方。
這馬車起初尚且算是平穩,但到了後頭不知走的是哪段顛簸之路,又開始搖晃不穩起來。
待陵玉好不容易等到馬車停下時候,這才看清外頭的狀貌。
她下了馬車,被盛欽帶去了盛家陵園中。
盛欽便在他父母碑前站定,此刻眸色更如黑夜一般深不可測。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陵玉問話的聲音明顯小了幾分。
不管她在盛欽面前如何有十足的底氣,但在盛氏一族的墳墓前,她卻始終不敢再如之前那般強硬的語氣。
盛欽的父親是個極令人敬佩的將軍,那時候陵玉雖不曾親眼得見,卻也能想象到先帝在這個動dàng不安的朝局中是多麼仰仗於盛父,才願意將八萬精兵的兵符完整給了盛父。
而盛父也同樣不辜負所有人的期望,帶著全族人留在邊地最危險的地方,一留便是十幾年,直到後來回京時候結識美麗出眾的盛母,才生出了成家立業的心思,待他成功剿滅精烏國這才凱旋歸來,本該是榮歸凱旋之日,卻全部因為先帝一個微不足道的私心而慘死在了路上。
“你帶我來這裡,是什麼意思?”陵玉復又問了一遍。
盛欽道:“昔年我在宮中的時候,時常被宮裡其他人欺負,你的母親金貴妃最為憎惡於我。”
陵玉聽了這話卻只是沉默。
“彼時我年幼,可我即便是被人欺負了,也不敢將傷痕輕易露出,宮裡的人不同外面的人,他們見到幼年的我手上並不會憐惜幾分,反而正覺得是個好欺負的角色,便會以在我原先傷口上再添一道不同的傷口為樂。
後來我雖不記得他們的模樣,但卻覺得這就是人性。”
那時候在他眼中的世界一切都是無比灰暗,彷彿到處都是一層灰濛濛的霧靄,到處都透露著一股絕望的氣息,讓人看不到未來。
“直到後來我遇見了你……”他的聲音低沉,目光卻一直都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