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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們范家多年根基就在此地,能逃到哪裡去呢,婆婆被公公慫恿著去盛府鬧事,我卻沒想到婆婆會那樣決絕自盡……”
雖然如此,婆婆的行徑尚且還有理可循,可公公整個人都變了一般,一個平日裡對範正不聞不問,只會伸手要錢的老賭徒,忽然搖身一變就變成了一個愛子心切,要不惜一切為兒子報仇的仁慈父親,這著實是詭異。
可更讓她想不到的是,他竟半點也不顧及兩個孫兒會被他此舉牽連的下場,即便他真的殺死了高信侯,難道自己兩個孫兒也跟著被害死了都不在乎了嗎?
範夫人越想越發傷心。
“那人給你們的銀子在何處?”秦淮問道。
範夫人招呼了一個心腹婆子進來,片刻那心腹婆子便將一箱銀子同另一個人抬了進來。
秦淮將箱子開啟來,只見那銀子整整齊齊放了滿滿一箱。
他拿起那銀子檢視,卻發現這銀子本身並沒有任何記號,可見那人謹慎。
他見此處該問的話都問的差不多了,便起身同範夫人道:“如此我便不再打攪了,只是你家裡人衝昏了頭,受人慫恿來到我侯爺面前自取滅亡,我們侯爺亦是有苦難言,如今也沒有人要抄了你這範宅,這銀子你自己收好,至於往後是去是留,便都由你。”
他說罷便一揮手,帶著人離開。
小姑娘等他走後忽然對範夫人道:“娘,就是他害死了爺爺,我要給爺爺報仇……”
範夫人一聽這話忙將她嘴巴捂住。
“你瞎說什麼,沒有人害死你爺爺!”她低聲對小姑娘道:“你給我記住了,是你爺爺害死你爹的,你要說給你爹報仇,娘還沒什麼話說,給你爺爺報仇,那都是他自找的!”
小姑娘難過地看著她娘,道:“爹也是他們害死的……”
“不是……”範夫人忍著淚意道:“你方才也聽見了,是給了我們銀子的人害死你爹的,若不是你爺爺在外面賭博,惡名遠揚,如何會招惹這樣的禍事進入家門,你誰都不許恨,往後也不準去找誰報仇,聽見沒有?”
小姑娘撇著嘴一邊擦著眼淚一邊點了點頭。
範夫人痛心地將她摟進懷裡,她可不敢再讓小姑娘生出了歪心思去,別說今日是聽了秦淮那一通解釋,就算沒有這一通解釋,她也不能讓小姑娘活在仇恨中,毀了自己一生。
外頭的人每每見到這些事件,官家的人都關起門來唏噓不已,尋常百姓就更是不敢再過多討論盛欽此人。
顯然盛欽在眾人眼中已經變得極為可怕。
他不僅野心勃勃,還濫殺無辜,彷彿在時間的證明下,他作為一個佞臣的面貌愈發完整地被顯露了出來。
而當下,朝中局勢就如同有了裂痕的瓷器一般,所有人在私下裡幾乎都忍不住蠢蠢欲動,盤算著各自的利害關係。
原先那些油滑的老臣在最初時候都被盛欽打的措手不及,而當下彷彿也都漸漸緩解了過來,他們尋摸出來頭緒,逐漸都露出了油滑的本性。
這日盛欽不知為何一直都心事重重,他一回到府中便問了陵玉一句話。
“你可想恢復自己的公主身份?”
“二哥好端端的問這個做什麼?”陵玉疑惑道。
盛欽對她道:“你本就該是個公主,恢復你公主身份也是遲早的事情,我只是問你當下想還是不想?”
陵玉聞言卻露出了遲疑的神情。
她低下頭去看自己鞋尖的繡花,雖沒有開口,但盛欽卻好似從她這裡得到了答案一般,只撫了撫她發頂,便又離開。
待他回去書房,從桌上翻出一紙擬好的詔書便對著火點燃。
“侯爺為何要燒了它,若是你願意,就是現在恢復那位公主的身份,旁人又敢說什麼?”秦淮問道。
盛欽望著火光只是一言不發。
旁人是不敢說什麼,可他思來想去,竟也生出了優柔寡斷的心思。
他不敢立刻將陵玉的身份恢復,哪怕到了今日,他也依然感覺四下虎狼暗伏,他若有半點閃失,都有可能會被人抓住破綻,一擊致命,那個時候被他同自己繫結在一起的陵玉又該如何掙脫,因而方才陵玉露出遲疑神色之時,他便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只要他不將她捧起,旁人便永遠都會將她當做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這廂陵玉還怔愣在盛欽方才說出的話裡久久未回過神來。
只是很快,沁珠從外頭帶來了一個極為不好的訊息又將她所有的思緒全數打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