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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譜中承襲要職的成年者均要請到。太后那裡,就只能勞你費心了。”
子元有些痴情說道:“為王嫂盡這點心意,便是死也無妨。”
媯翟聽此言,心中一警醒,笑容淺淡,婉辭道:“天色不早,王叔早些回去歇息吧。”
子元這才戀戀不捨拜辭,心中忍不住浮想聯翩。
星辰這才悄悄入室內,悄聲嘀咕道:“這莫敖大人真是膽大,竟直勾勾瞧著你,恨不得口中淌下涎水呢。”
媯翟皺眉警示道:“你不要胡謅,這裡可是議政殿。他若不有所圖,哪裡肯鞍前馬後為我效勞?雖然這也是他職責所在,總是不會這麼盡興了。男人都是得不到牽腸掛肚,得到之後就厭棄了,幾人能像他那麼真心?”
星辰看著媯翟朦朧的眼神,知道她又想到了息侯,趕緊岔開話題,道:“主子,天也晚了,您是繼續批書還是回寢殿歇息?”
媯翟收起書卷,道:“走,去看看蔡獻舞。”
星辰皺眉,勸道:“主子,那不是您該去的地方,讓他餓死也罷。”
媯翟無奈道:“他若死了,咱們的麻煩也就大了。他是蔡侯,該享受的一樣要享受。”
星辰疑惑,只好跟著媯翟到了囚室見蔡獻舞。
蔡獻舞蓬頭垢面,鬍鬚長如亂草,渾身臭烘烘地躺在汙濁的棉被上,恣意地摳著腳丫子。難聞的氣味使媯翟胃中一陣噁心,忍不住想吐。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去吧,楚夫人。”蔡獻舞笑得不羈,語氣中極盡譏諷。
媯翟皺眉,心中不是滋味,問道:“蔡獻舞,這院落雖小了點,也不至於過得這樣烏糟。”
蔡獻舞冷笑道:“這是我的地方,我樂意如此。聽聞楚夫人日理萬機,怎麼有空管一個囚徒的閒事?”
媯翟道:“不是我想管,只是不想叫蔡侯小瞧了楚國,以為我大楚無待客之道。”
獻舞摳下腳底的泥丸,彈到門框上,冷聲道:“你對我心懷芥蒂,無非是覺得我是你初遇到的人。你不想讓你夢幻中美好過的人,在現實中是這般狼狽。你對我,沒有心動只有忍不下去的自尊吧。”
媯翟愕然,繼而誠懇道:“你既然知我所想,就不該作此頑劣之態。我知道你自暴自棄就是對我進行另一種報復,其實你不用這樣來傷我,我的心早已遍體鱗傷,不在乎再加幾道疤痕,更不在乎傷口上撒點鹽。”
獻舞看著媯翟隱忍的淚光,停下手,道:“我既然囚禁在此,也無所謂好與不好了。你遭遇大劫,做出驚人之舉,不過倒也是合了楚王的胃口。你不用再管我,假如你認為我錯了,那就讓我在此以自償孽債,自生自滅吧。”
媯翟罵道:“你怎麼會這樣糊塗!你我各據一方,所承擔的責任與自由又豈是你我所能隨意的!你縱然囚禁在此,但若自殘或遇不測,蔡、楚紛爭必不能免,誰輸誰贏,你心裡該有掂量,到時生靈塗炭,你願意嗎?”
獻舞不可思議地看著媯翟道:“我不明白,實在看不透你。你如果顧及生靈塗炭,就不該慫恿楚王伐我;你如果輕易能原諒我,就更不會要楚王囚禁我在此一輩子。為何,你如今的心思變得這樣複雜叵測?”
媯翟道:“你不要把我當作聖人,我不過是一個女子。我恨時恨之切,愛時愛之深,清醒時也清醒得徹底。總之,我希望你以蔡國安危為重,你放手的那個責任,是旁人無法代替的,至於你聽或者不聽,那隻能隨你。”
蔡獻舞看著媯翟款款而去的背影,趕緊揉了揉眼睛,這個女人,她早就不是桃林那個天真無邪的少女,也不是息國那個成熟妖嬈的小婦人。她現在是楚王的妻,楚國的夫人,一個梟雄堆裡的謀略家。
45。薦子文
過了幾日,子元到鄧夫人宮中,向母親稟告了媯翟有孕,大王不歸國之事,順勢將錯誤推在了丹姬身上。
“混賬!這丹姬在宮內之時就不守規矩,如今越發放肆了。”鄧夫人果然氣得七竅生煙,“國主不事朝務,那還了得。你言之有理,若是隻叫幾個人去請旨,怕是被駁回來。哼,宗親都在,由不得他撒野,你這就去叫王室子弟們去宗廟候著,老身稍後就來。”
子元退下,鄧夫人平息了怒氣,這才派宮婢去請媯翟入殿。媯翟俯身請安,鄧夫人立即命令免禮,嗔怪道:“你為國主之妻,未免賢良得太過頭了,怎能憑著丹姬這樣沒腦子的蠢貨在你頭上撒野!要是再早個二十年,丹姬不用仗著自己戎馬出身,料她也接不住老身幾鞭子!”
媯翟道:“臣妾資質愚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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