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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當太子時傻白甜地沒聽出裡面的深意,只覺得西秦皇帝簡直神經病,為了一句童言把自己親生女兒逼死,此等獸行實非人哉。
話都說到這一節了,皇帝也大致明白過來了:“所以送到姑子庵裡的那位公主後來是有幸得生嗎?”
侍衛點頭道:“正是如此,那位公主垂死之際僥倖得江湖高人所救,便投入其門下,在師門中待了十年。十六歲師門藝成,一入江湖,橫掃西武林諸道,收服魔門八宗,十九歲便成了西武林共主,若不是西秦皇室有召,讓她赴東楚和親,怕是還在江湖上翻雲覆雨呢。”
“唉,經此風波,這公主怕是毀了……”
皇帝聽了不禁唏噓,然唏噓到一半忽然想起這個被毀了的公主接下來要來毀自己了,頓時正色道:“身為公主之尊竟涉足江湖草莽之事,父皇知道此節難道就不會反對嗎?”
侍衛:“所以太上皇才說以西秦大公主之能,足以護陛下一生一世。”
大約是經過被逼婚這一節,皇帝已經產生了被害妄想症:“那日後若是朕與她夫婦不和,她打朕朕該如何是好?”
侍衛沉默了一陣,說:“臣等誓死保護陛下。”
皇帝:“你,你,還有楚三刀,你們幾個我記得就是劍聖同宗的,告訴朕,你們三個加起來打得過西秦大公主。”
侍衛再次沉默了一會兒,一副交代遺言狀納頭便拜:“臣等誓死保護陛下!”
皇帝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就目前的形勢來看,這樁婚事在人力上是推不掉的了,首先全國人民對他也就只剩下這點指望了,其次老爹雖然避居夏宮養病,但貌似還能拎著柺杖多戰幾年,再次就是他個人生活問題——后妃戲太多,老是在大半夜因太監們扯著嗓子來報說某妃吃東西中毒從臺階上摔下來胎像不穩等等情況,被無情地從被窩裡薅起來,簡直不能更痛苦。
也許……娶了個武鬥派的正宮,還挺好?
“陛下,他們來了。”
侍衛一提醒,皇帝立刻坐到雅間的窗邊,那處早就做好了一個曲銅管,能聽到隔壁的動靜。
不一會兒隔壁雅間的門就開了,大約五六個人,聽聲音約是些帶著傢伙的男人,西秦口音十分重。
“……菜只揀好的,咱們西秦人飲酒不飲茶,只管上最烈的。”
小二諾諾應聲,這時敲桌面的聲音響起,幾個男人便安靜下來。
一牆之隔的皇帝壓低了聲音問道:“這群人就是西秦大公主的江湖朋友?”
侍衛在皇帝詢問的目光下沉重地點了點頭。
雖然剛剛做了心理準備,皇帝還是對未來媳婦這種跨片場的違和感感到了迷茫,片刻後虎著一張臉繼續聽。
酒樓的人約莫也是在這一屋子匪類身上感受到了生命危險,酒菜都上得賊拉快,隔壁不多時便響起推杯換盞的聲音。
不一會兒隔壁的西秦人便喝得興起,忽然當中一人帶著哭腔道——
“三年了,終於等到這妖婦納劫之時了……”
皇帝正等得有點煩躁,一聽那邊話頭不太對,向侍衛確認:“朋友?”
侍衛道:“江湖恩怨,爾虞我詐,乃是常事。”
果不其然那邊的人接下來便商量起了計劃,聽得皇帝眉角抽動——
“是不容易啊,衛氏妖婦與劍聖阮清沅相鬥重傷,我等聯手必能讓她死在東楚的地盤上。”
“正是如此,我八聖宗在此妖婦手下虛與委蛇多年,如今總算有了翻身之日。一旦她死訊傳出,我等聯手必能攪得天下大亂!”
“不過為求萬全,我帶了魔宗秘藥白骨散,此毒沒別的特殊之處,只有內力越強發作起來越厲害,等下便塗在杯沿上,待衛將離來時假意敬酒,不出半刻衛將離便會內力全無。”
“好!”
——好個腿兒!
皇帝本意只是來微服私訪看一眼未來的媳婦,眼看著要上升到外交事件,立時站起來對侍衛怒道:“豈有此理,明知此等江湖草莽危險重重還膽敢赴約!貴為公主之尊,竟然如此不知輕重,你們速速去阻止,朕要將此事上報父皇抗婚。”
侍衛說:“這群江湖客中有西武林毒宗之人,多半身懷毒煙彈,一旦打起來怕是會殃及池魚,此地不宜久留,陛下先行避險,我等隨後便動手。”
皇帝也是無奈,只得先行撤退,包廂的門一開,不料外面正巧路過一人,皇帝走得急,若不是那人反應快側了一下身子,兩人險險便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