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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清濁盟的俠士們將套好的諸子臺之人扔上馬背,道:“不過你放心,盟主雖然看著不靠譜,但鬥起心眼來不比那些個老狐狸差。至少衛皇來此,一切都還如她所料,你與其在這兒糾結,還不如先回去用你儒門的身份通知守軍加固防禦。”
“為什麼?”
“因為按盟主的推測,今夜衛皇以自身為餌,引走東楚的注意的同時,還會讓大軍夜襲關隘。鳳沼關的細作不少,東楚人,是任人魚肉還是奮起反抗,好自為之吧。”
……
“如何?葉公可考慮清楚了?朕還能賜你東海封地,食五萬戶,大興孔聖文廟,令你諸子臺繼往聖之後再為千年師表。”
葉斐公不由看了一眼密宗首座,衛皇當著密宗的面就敢說要大興儒教,摩延提卻沒有半分異色。所謂儒佛之間,一為入世求存,一為出世闢塵,天下大定之時,二者必有一傷,若他目光短淺些,說不定便為衛皇的籌碼動心了。
只是百里封地、萬戶食邑又如何?若他命東楚朝中儒門勢力奮起反抗,衛皇想要太荒山以西,想付出的代價就不止這些了。
摩延提又開口了:“吾皇陛下已釋出了足夠的誠意,葉公何以猶疑?”
葉斐公的養氣功夫極好,尋常人絕看不出他的心思輾轉,摩延提卻是一眼看出來了,葉斐公不得不道:“衛皇陛下給的條件自是極佳,只不過在下仍糾結一件小事。”
“何事?”
“佛子溫儀將當日濁世論清之事透給了衛盟主——也就是您那位皇女,致使她日前已向我問責討仇,未知衛皇陛下對此有何處置之方?”
葉斐公也不大想這時就與衛皇和密宗同時起衝突,想來想去也就只有拿衛將離當藉口才能最有效地引走他們的逼問。
果不其然,衛皇陡然沉默,一側的摩延提梵唄一聲,道:“陛下已痛下決定,又何必忌憚?”
“朕不是忌憚……只她一人,不過江湖草莽,不足為懼,至多與白雪川的爭鬥會添些麻煩,這些密宗自會一一解決。朕不召她回來,只不過想著動了她,難免要觸及夫昂子,是以並不理會她之作為。”
倒還真如傳說中一般冷血。
葉斐公又道:“陛下以軍武立國,當知為和親一事,令武人廢武,便是血親也難消怨恨,尤其是我諸子臺屆時與密宗一道同立於江湖,可不想就此與清濁盟正面衝突。”
衛皇再度沉默,摩延提動了動手指,道:“寶音,你當時主理此事,眼下葉公有此煩惱,你有何建議?”
寶音王雙手合十,似乎對此早有腹稿,道:“眼下葉公所憂者,陛下也不可輕忽。公主雖已與東楚基本決裂,但不可否認她有陛下為王的血脈,尤其是厄蘭朵乞顏大汗如今站在她那邊,如若陛下進軍西秦後,公主在北方盡起匈奴之師南下復仇,陛下的霸業,大有可能就會因此受阻了。”
衛皇眼底的那一絲內疚因寶音王一席話瞬間轉為厲色:“她敢!”
密宗將衛皇的心思拿得死死的——在他心中,西秦的千秋霸業毫無爭議地佔據著主位,其餘任何影響霸業的因素,哪怕是親生子女,都會讓他毫不猶豫地斬除。
寶音王垂眸道:“其實要解決此事也簡單,她與白雪川兩虎相鬥必有一傷。何況白雪川如今無明滅相已生,離失心成狂已不遠矣,待她與白雪川兩敗俱傷,再廢她一次武脈,這一次就……聽說東匈奴的鐵驪可汗對公主十分有興趣。”
“鐵驪?”
“然也,東楚朝中對鐵驪可汗的請援十分冷淡,西秦可以此為契機,將公主下嫁鐵驪可汗,扶持兀骨部,索性借兵鋒將乞顏部一併吞併……不正是也解脫了陛下多年對乞顏部的憂思嗎?”
因當年對衛將離放逐一事,西秦皇后已有十數年未曾對衛皇有半分笑顏,在外交諸事上,若非中間還有一個衛霜明,恐怕與匈奴早就不知爆發了多少戰事。
指節微微發白,半晌,衛皇沉聲道:“那就依你所言,現在就起草密詔,發往厄蘭朵。”
“是。”
寶音王終於露出半分笑意,正待去取空詔時,摩延提忽然隔空一掌將其推開,隨後只聽頂上一聲裂開聲響,一尊丈許高的石佛像直接從房頂上砸穿瓦片,落在佛堂裡,若非寶音王躲得快,當場就被砸成了肉泥。
“誰?”
後院頓時衝出許多黑甲侍衛,抽刀護在衛皇面前。
煙塵散去,最先看見的是一雙兇戾如狼的碧眼,極其憎恨地看著自己的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