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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兒眼神慌亂,不住地磕頭,很快額頭都快磕破了,嘴裡說道:“奴婢、奴婢看了不該看的東西……不敢說!”
皇帝見狀,心裡隱約有個預想,擺了擺手,慧妃便明白皇帝的意思,馬上讓隨侍的宮人撤到十丈之外,只留下雁兒和那兩個送醒酒湯的宮女。
“這兒沒別人,朕恕你無罪,你說吧。”
慧妃佯怒道:“你若胡言亂語,對皇后娘娘有任何不敬之處,本宮必把你逐出宮中。”
雁兒猛地抬頭,哭道:“奴婢不是故意看到皇后娘娘與人幽會的!奴婢只是去白鹿園找絨球兒的……真的不是故意看到的!”
“……”
那兩個送醒酒湯的宮女也嚇壞了,腿一軟便跪下來。
慧妃擔憂地望向皇帝:“陛下,這……”
皇帝有點凝固,他有暗衛,知道太后的講經堂裡來了個不該來的人,不過那人由迷界、悟界兩個高僧看著,和衛將離最多當著太后的面見過一次,他忙著對付前朝的事,衛將離只要不出格他暫時也沒那個心去管,但現在被挑明瞭就不同了。
——次奧,宮裡還敢這麼囂張衛將離你怎麼不上天呢!
皇帝現在對衛將離的態度很複雜,他不是個喜歡強人所難的人,尤其是小時候看的痴男怨女的話本太多,嫁娶這個事兒他個人比較重視兩情相悅。他跟衛將離這事兒客觀來說就是把好好的一個人打殘了強娶回來,行為性質極其惡劣,和地痞惡霸強擄良家婦女沒什麼兩樣,是以本來對衛將離還是有點理虧。
不過既然這是在宮裡,那就是另一說了,失節事小,丟臉事大。慧妃都看著呢,這要是再不罵她兩句讓她知道厲害,他顏面何存?!
……嗯,大不了事後左臉再讓她打一耳刮子。
見皇帝氣勢洶洶地朝壽山亭走去,慧妃垂下眼眸,唇角微勾。
……
皇帝走一路便醞釀了一路的說辭,轉過壽山亭的一角假山迴廊,差點撞上從蜿蜒的石階上走下來的翁昭容。
翁昭容臉色立即就變了:“陛下——”
皇帝沉著個臉,道:“你先別叫,皇后呢?”
翁昭容一時被嚇著了,道:“陛下,皇后娘娘現在不方便……”
——合著你也是從犯嗎?!
皇帝怒不可遏,冷哼一聲走上臺階,喉嚨裡的怒斥剛要吼出聲,便在欄杆縫裡看見亭子裡有一個和衛將離生得很相似的少年人,正抓著衛將離的手跪著哭。
“他們怎能這麼對你……怎能這麼對你啊!!!”
……不是白雪川?
皇帝一愣,到了嘴邊的話本能地嚥了下去。這少年和衛將離生得太像了,都是一雙翡翠眸、,誰都能瞧出來這絕對是有血緣關係的。
衛將離背對著皇帝坐著,語調有些不同尋常的寡淡。
“別哭了,現在追究他們如何對我的,又有什麼用。事已至此,東楚不是你能待的地方,你還是回去吧。”
少年的眼淚一滴一滴落在她手上,眼神既憤怒又悲涼:“阿姐你放心,待我繼承大統,便是與不惜再開戰也要將你從東楚救回去!”
皇帝瞬間就明白這少年是誰了,但還未及深思,忽然就聽見一聲熟悉的“啪!”
皇帝反射性地捂住臉,和他同樣動作的還有亭子裡那說要為了搶回衛將離打仗的少年。
少年捂著臉呆呆道:“阿姐……為什麼要打我?”
只聽衛將離冷冷道:“誰特麼教你凡事一言不合就打仗的,喊過來,看我打不死他。”
“……”
皇帝有那麼一瞬間心理平衡了,他終於意識到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是受害者,衛將離想打人的時候基本上是六親不認的。
那少年還懵逼間,衛將離的訓斥就一連串砸在他腦袋上——
“打仗這種事是你說打便打的嗎?幾十年了,多少人就盼著不打仗這三個字,今年北境餓死的那些人,你要他們拖著一把骨頭打仗嗎?!我不聽你解釋,你也不小了,氣話我也不准你說!馬上回西秦,我的事不用你管!”
衛霜明咬了咬下唇,還是伸手扯了扯衛將離的袖子,道:“阿姐,你在恨我們是不是?恨我們讓你流離失所,恨我們對你……”
“我都說了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有清不完的賬,我自會慢慢一筆一筆算回來。這些都不關你的事,你若真心想幫我,就回去做好你應該做的事,安頓好災民,若我有生之年還能回到西秦……我再也不想看到千里餓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