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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在二婚之前。
衛將離是個好妹子,這毋庸置疑,既不耍小性子發脾氣,也不裝腔作勢地酸朕得寵的妃嬪,硬要雞蛋裡挑骨頭說她貪嘴,她也不挑食,聽暗衛說尚膳局的人嘴上不說,心裡都都特別喜歡她。
當然朕也對她產生了正常人應該有的好感。
但現在有一個問題——她分明是朕的正妻,朕卻覺得同她相處時,連攪基都談不上。
“今日午後去見了造真、造如、造淨三位師父,造真師父說衛將離曾冒犯過溫衡師父,可有此事?”
佛子溫衡聽了,笑呵呵道:“那皆是她年少時之事了,陛下若保證心平氣和,事後不以此事對她產生偏見,老衲說與陛下聽也無妨。”
皇帝也大致能猜得到衛將離的黑歷史,不過衛將離在他面前基本上還算是個正常人,所以便把事情想得淺了:“朕自問還對她有兩分了解,大師儘管說來吧。”
佛子溫衡見皇帝不以為意,便讓旁邊的小沙彌點燃了安神的佛香,徐徐道:“此事說來話長,陛下知道,自前朝亂世以來,佛分二宗,一宗歸於老衲師兄佛子溫衍所立的苦海,另一宗西遷,與西部原有的喇嘛教相互借鑑吸收,也立穩了腳跟。自楚秦開國定亂世以來,以太荒山為界,以東便是禪宗,以西便是密宗。”
皇帝點著頭道:“可這與衛將離有何關係呢?”
佛子溫衡道:“衛將離師門乃是天隱涯夫昂子一門,此宗與那些以武立身聚眾成勢的江湖宗門不同,前身乃是縱橫學派分支。然歲月匆匆,門人早已不以合縱連橫之術助君主逐鹿天下,但每代只收兩個弟子的傳統還是留了下來。”
皇帝想起陶書生也說過類似的話,便道:“朕的確聽說過衛將離有一同門是個魔頭,因師門之故與她勢不兩立,還據說要來追殺她。”
佛子溫衡笑道:“此人名白雪川,本也是名門子弟,幼時為天隱涯高人看中納入門中。待長至成年,因與其師理念相悖,一戰過後便前往密宗修行。尋常人轉修一道何其之難,可此人三年成道,不僅修得密宗無上功法大日如來印,在禪宗密宗的佛道正統之爭上也有其獨到的見解。”
皇帝受太上皇影響,對釋家經典的難度是知曉的,倒也起了點興趣:“看來此人慧根頗深,只是這樣的人又怎會變成了邪魔之輩呢?”
佛子溫衡道:“皆因他勘破了佛心,而密宗未斷人性之惡……密宗首座摩延提對苦海一向有所偏見,認為白雪川在他門下修行,佛法一道上卻對禪宗有所吸納,是為不忠,在一次論法會上為白雪川辯倒後,一怒之下令密宗十法王出手鎮壓他。”
皇帝道:“密宗果然是邪教,一言不合便動手,有傷風化……那此人便是因此墮了魔道嗎?”
佛子溫衡輕輕點著頭道:“彼時白雪川甫及弱冠,即使天縱英才也難抵十法王聯手,隨後便被密宗鎮壓於地獄十八浮屠底層。”
皇帝微微抽了一口冷氣,苦海這邊也有一座十八浮屠,歷來關押著極惡之輩,前朝武功蓋世的大將軍呼延翎便被鎮在十八浮屠第七層。
而密宗那邊的十八浮屠建在地下,相傳為九重火牢、九重冰牢,牢中終年魔音迴盪,關押在那處便是人間煉獄一般的酷刑。
“如此半年過後,忽有一日,白雪川不知參悟了什麼,密宗浮屠一夜被屠盡,待破禁而出後,連斃四名法王,並在十招之間令首座摩延提重傷,自此以殺證道,佛魔不分。”見皇帝聽得略有點入迷,佛子溫衡提醒道:“這一年,衛施主滿十六歲,出師門、入江湖。”
皇帝試圖想象了一下衛將離十六歲嫩出水的狀態,登時肚子裡那點肝火消得一乾二淨:“朕聽她講起過去之事,眉眼間甚為得意,想來是剛入江湖便出盡風頭了?”
佛子溫衡唸了一句善哉善哉,道:“嗯……關於這個,衛施主後來與人閒聊時經常拿一句話自嘲。”
皇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什麼?”
“甫淌這趟江湖水,自以為天下無敵,出門三里,遇匪,一套十二路疾風劍法耍完,被人砍了十八刀。”
“噗——”
皇帝猛嗆了一口茶水,旁邊忍笑忍得十分艱難的小沙彌立刻送上布巾,並貼心道:“陛下莫慌,白施主說起這話時,祖師也未能憋得住呢。”
皇帝簡直不可想象,驚道:“真的被砍了十八刀?”
什麼人呢這是?!
皇帝想起後宮裡最嬌貴的玫嬪,摘花時被花萼劃傷了手指都能拿這事兒逼逼三年,對比起衛將離被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