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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線漁樵孟無節。真是趕得早不如趕得巧,我可是第一個到的……太子殿下,人我給你捆上了,要怎麼發落,您出來自便吧。”
衛霜明撩簾出來一看,也是意外於鐵驪真的敢對他動手,半晌嘆道——
“還是阿姐想得周全,這位孟先生,是來助阿姐奪得大汗之位的嗎?”
“盟主也是真能作,連匈奴的汗王都惦記上了……不過嘛,大汗不大汗的恐怕還在其次,太子你恐怕該提前離開厄蘭朵了。”
“為什麼?”
“你還不知道?也是,昨日才發生的事,東楚的戰書已經貼到皚山關城門上,衛皇的軍令這會兒估計都在路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是寫獵奇瑪麗蘇向的文你們看不看?
每收一個後宮就把該後宮上交給國家的那種。
☆、第89章 89
“你現在可還想阻止我?”
“既是阿離棋高一著,厄蘭朵這邊我自不會再糾纏。”
其實衛將離自從踏上厄蘭朵草原時,目的就只有一個——如果不想讓匈奴南下,就決不能把厄蘭朵草原的勢力交給鐵驪可汗。
乞顏大汗沒有這個憂慮,左右他百年之後乞顏部的汗王是要交給衛霜明的,草原的部族也會同化為厄蘭朵行省,關隘一開,來自中原的糧食會源源不斷地湧入草原,不需要再像兀骨部一樣年年因為缺糧而南下擄劫。但與此同時,鐵驪可汗必然會失勢,衛將離要做的就是掐斷他最後一絲整理勢力南下的可能。
於是剩下的就是她和白雪川的鬥法了,這其中關鍵的一點就是白雪川不知道閒飲的身份,實際上便是衛將離也是剛剛知道這個江湖浪子竟然是手握重兵的西秦涇陽公之子,因而便成了一支奇兵,繼而令白雪川失算。
萬幸的是她這一回蒙中了白雪川必定會在夜宴上動手,只要讓匈奴意識到危機正在他們自己身上,衛將離就算贏了一小半,而白雪川此時的收手之言,基本上就奠定了匈奴這邊危機已解。
“你去哪兒?”
儘管可以小松一口氣,衛將離還是不敢輕忽,她瞭解白雪川不是個輕易會收手的人,正如他現在依舊對殷磊抱有越來越濃烈的殺念,他的沉默或放棄絕沒有那麼簡單。
白雪川似乎是要離去的,在衛將離問出口時,他又停下了,抬頭看著霧靄般迷濛的月色,忽然道:“阿離,你見過阿鼻地獄嗎?”
他問這句話時,漆黑的眼瞳中映照的滿月,因秋末的風沙迷濛上一層近乎血的異色。
“我見過。”
那是埋在記憶的角落,某個無法忘懷的痛苦回憶。
“在那之前,我從未想過世間有‘地獄’這一回事。直到我站在一片龜裂的大地上,四周都是啃食著人的手腳的像是活屍一樣的人,那麼大的地方……無邊無際,一片綠葉都瞧不見,只有一個空有蓋世武功和空幻妄想的我,我可以殺一萬個人,卻救不了他們中哪怕一個,我想那就是阿鼻地獄。”
“是源於你的善?”
“是源於痛恨我的無能,無論如何,我不想戰亂再讓剛從地獄走出來的人再回到那個地步。”
“然後呢?你我百年之後,仍有戰亂,仍有如是阿鼻,仍有禮崩樂壞、道義淪喪,你顧得了此生此世,難道還能顧得千秋萬代?”
“至少在我活著的時候,我想讓與我同存於世的人好好活著。”
她的願望沒有那麼大,和許多與她同飲一江水的人一樣,祈願自己和自己周圍的人能平平安安地度過數十年安穩的日子。
“……你的想法總是很美。”白雪川看著她,道,“可……阿離,你知我眼中的紅塵,是何種猙獰之狀嗎?”
慧極則傷——這是佛子溫儀曾給白雪川的評價。
彼時白雪川追求一種至淨的境界,從而修得一雙清淨無垢的佛眼。但佛眼給予他的並非是人間諸善,而是更易看穿人心惡相。
“他們更像是天上的月亮,看起來美好得像是孩童夢裡的歌謠,實則陰晴圓缺,五毒俱全。”
臉頰碰觸到熟悉的溫度,衛將離甚至於一時間沒了躲開的想法,直到對方的手捏住她的下頜,拇指像是想撥開下唇時,她才伸手抓住。
“所以?”
“正如你所說的,你一心想渡眾生,眾生卻未必善顏以對……所以我想了許久,還是索性決定做個阿傍羅剎,待這歌舞昇平的假象被阿鼻業火燒個精光,他們或許便知你的好了。”
“這就是你對我的驕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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