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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東楚重文輕武,武人亦受此影響,說得多而殺得少。若說有什麼擅長的,那就是窩裡橫,而勉強能算年輕一代裡出類拔萃的也就是個佛子溫儀,但身為苦海佛子,可能出手嗎?
而臺上的二十連勝的人,面上卻一直毫無所動,彷彿手下所敗,俱是土雞瓦狗,不值一提。
此時臺下戰意稍有冷卻,直到人群裡走出兩個持鐵索的灰衣年輕人。
“衛盟主,雖說以多打少不甚公平,但我靈蛇宗師兄弟二人向來攜手共進退,不知可否請衛盟主指教?”
東楚人面子上都有些掛不住,他們這邊一向覺得女子皆為弱者,如今見一敵國女人將他們這一輩的人都一一擊敗,如今竟要逼得他們以多打少,實在是顏面落盡。
人都有一種毛病,自己理虧時往往比受害的人還易怒,此刻見臺上衛將離看著那師兄弟唇角勾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不少人未等她說話便惱了起來——
“她已力盡了!趁此機會擊而敗之,你靈蛇宗便能揚名了!”
“敗衛將離者,入太荒風雲碑,那可是名留青史啊!”
那靈蛇宗二人被這麼一煽動,眼神便閃爍不定起來,心想這衛將離如此之強,多半是得宜於其功法超群,若是那功法落在靈蛇宗手裡,說不定他日他們便是不能與苦海比肩,也能和諸子劍閣平起平坐。
“衛盟主,正所謂箭在弦上,便沒有不發的道理。更何況衛盟主武功卓絕,一個兩個似乎並無區別吧……衛盟主笑什麼?”
衛將離的確是在笑,眉梢眼底的笑意都寸寸昭示著嘲諷二字,道:“我笑天下英雄,熙熙而來時,勢若瘋虎,攘攘而退時,又宛若鼠輩。既是想要我功法,何必在這佛門清淨地再裝出一副偽飾之態?”
“衛盟主!我敬你嫁入東楚為後,可莫要以為我等便會忍讓你之誹謗!”
衛將離冷笑道:“自我上得這臺上來,你們身為武者,不聊我一招一式,反倒在下面一口一個‘無智婦人’、‘待休拙妻’,我是嫁是娶與你等何干?如今還不准我駁回去了?”
靈蛇宗師兄弟惱道:“衛盟主在此胡攪蠻纏,是在為恢復體力拖時間嗎?!”
“我從前想著世上少有人比我還不要臉,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既然你們說我,我又怎敢辜負美意?”衛將離轉向另一側高臺之上,問道:“律藏大師,我欲得太荒風雲碑戮戰榜之首,要敗誰才能居此位?”
律藏大明王聞絃歌而知雅意,答道:“太荒風雲碑戮戰榜首者,需得揹負萬人血債,而不欲殺萬人得名者,殺榜上之人,便得榜首!而榜首者,數十年來未曾一變——前朝大將呼延翎。”
“呼延翎可在十八浮屠中?”
“你要如何?”
“今日在這臺上若無人敗我,不止晉江訣我不會給出,我還要在此挑戰呼延翎,爭戮戰之首!”
——她瘋了。
短暫的寂靜後,苦海山上的議論聲和罵聲如冷水入油一般轟然炸開來——而不管道義如何,衛將離能挪得動斷龍石,這證明她根本無需對律藏大明王低聲下氣,便能自己開啟十八浮屠。
而呼延翎為何人,在場絕大多數武人從小就聽說過他的兇戾,莫說挑戰了,連放他出來都是東楚大忌。
便有人咆哮道:“律藏大明王!她竟敢在苦海說出此等大逆之言!你身為苦海十八浮屠鎮守者,難道不該插手戰局嗎?!”
律藏大明王向來脾氣暴烈,此刻卻彷彿沒聽見一般,道:“衛盟主既上鬥戰臺,便是值得尊敬的武者,願阻或不願,老衲不會干涉你等。”
苦海……竟然不管?
此時不遠處的十八浮屠裡似乎也正欣賞著這一出大戲,此起彼伏的刺耳尖笑聲甚至於透過了牆壁傳了出來,不少人被那笑聲中的內力震得耳膜劇痛。
“剛剛那是……”
不用說也知道,必然是十八浮屠裡的老妖怪們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一個個都蠢蠢欲動起來。
所有人心裡都慌了,見律藏大明王一副充耳不聞之態,許多人都悄然退了開來,連臺上的靈蛇宗兄弟也面色蒼白,下一刻,他們中的師弟忽然捂著肚子呼痛。
“我惡疾突發,改日請教、改日……”
那二人慾走時,衛將離眼神一凜,身形如幻,一把抓住那二人的肩頭,直接摔回臺子上,朝臺下的人揚眉喝道——
“東楚男兒!若有半分血性,莫學巷尾長舌婦,欲阻我者!上來一戰,拿實力讓我低頭!”
作者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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