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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龐先生說到底就是個商人; 而商人很多時候都是喜歡冒險以小博大的; 當初他願意舉家來投靠嚴舒錦,也是孤注一擲的。
龐彬是龐先生最驕傲的兒子,他很會念書; 但是在性子上很像龐彬,更何況就算死了龐彬也是不怕的,因為他還有弟弟,他相信如果他為了永福公主而死,公主一定會厚待他的弟弟。
在龐彬去南中的那幾日,嚴舒錦仔細和龐彬交代了許多事情,除此之外程芝是要跟著一起去南中的。
其實嚴舒錦也不知道程芝是怎麼和家裡說的,程家到底是同意了這件事,只不過嚴舒錦注意到,程先生這幾日神色都不算好,而且程夫人也憔悴了許多,倒是程季桐精神不錯。
程季桐這幾日也從南越回來了,幫著程芝收拾各種行李和可能用的上的東西,最多的就是各種藥材。
孫橋也是知道程芝要走的事情,更是猜到其中怕是有自己的原因,可是他卻不能提出讓程芝留下自己離開這件事,因為孫橋有責任,他是要保護嚴舒錦的,而且福州甚至南越的所有私兵都是孫橋來管的。
嚴舒錦見到孫橋幾次,卻不知道他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
在送走了龐彬和程芝等人後,宣王也要回京了。
只是離開之前,宣王特意找嚴舒錦談了一次。
宣王看著已經為人母的女兒,臉上的笑容格外驕傲,說道:“我該回去了。”
嚴舒錦抿了下唇說道:“歡姐快抓周了。”
宣王說道:“那怕是要錯過了。”
嚴舒錦有些不甘心地看著宣王。
宣王溫言道:“寶姐你有你的責任,我也有我的,我不能讓母親、妻子和年幼的兒女留在那樣的地方,把所有的事情推在了他們身上。”
嚴舒錦咬了咬唇說道:“是母親的意思。”
“哪怕是他們心甘情願的也不行。”宣王的神色溫和,語氣卻很堅定:“本來就是我的責任,我不能因為有人願意幫我去頂著就逃避這些事情。”
嚴舒錦低著頭,沒有吭聲。
宣王看著女兒的模樣笑了起來:“就像是寶姐,你也不會逃避屬於自己的責任,哪怕有些事情很沉重。”
嚴舒錦終是不再說話。
宣王掏出了一本薄薄的冊子說道:“這是楚先生的一生的心血,這上面的東西哪怕嚴帝都沒見過。”
嚴舒錦愣了下,接了過來,楚先生正是韓景的舅爺爺。
宣王猶豫了許久才說道:“怕是楚先生也就這幾年了。”
嚴舒錦猛地看向了宣王,說道:“上次見到楚先生身體瞧著還不錯,而且不是找到他的親人了嗎?”
雖然經歷了陳皇后的離開,可是宣王覺得女兒依舊不懂死亡。
宣王的眼神柔軟,哪怕他已經猜到女兒在做什麼,卻也不願意去深究:“他心願已了,別無牽掛了。”
楚先生活著其實很痛苦的,只是一直強撐著,如今所有的遺憾都有了結果,一直撐著他的那口氣就消失了,自然沒有幾年活頭了。
嚴舒錦緊緊捏著手中的冊子,許久沒有吭聲。
宣王笑了下,說道:“生老病死,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像是你伯母的離開,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很悲傷的事情,可是對她來說,可能是一種解脫。”
其實宣王一直想找機會開導一下女兒,他也是知道女兒一直為皇后守孝的事情,這些日子以來,他同樣是食素的,女兒很重情義,但是有些時候就是太重情義了。
嚴舒錦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父親的意思。”
宣王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叮囑道:“不管聽到什麼訊息,都不要害怕,知道嗎?”
嚴舒錦心中有些不安,看向了宣王。
宣王說道:“有我在呢。”
嚴舒錦抿了抿唇,說道:“父親,不要冒險,不行我們一家出海去。”
宣王哈哈笑了起來:“又沒有到這一步,說不定沒過多久,我們一家就能來福州團聚了,只是到時候要靠寶姐來養家了。”
嚴舒錦神色嚴肅說道:“父親,你千萬別冒險,萬事有我在。”
宣王答應了下來,說道:“我還要看著貴哥娶妻生子,看著歡姐長大呢。”
嚴舒錦盯著宣王,說道:“父親……”
“可惜一直答應教你騎馬射箭的,卻沒有實現。”宣王有些遺憾地說道:“好像我一直在對你們母女食言。”
嚴舒錦使勁搖了搖頭:“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