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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舒錦覺得韓大郎真的很通透的一個人。
韓景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些話,聽的認真。
袁氏的聲音輕柔,帶著懷念:“而那些比你厲害的人,也沒那些閒工夫來挑剔你。”
“其實我嫁給寧安父親的時候,很是不安。”袁氏想到那時候的自己,也覺得好笑:“他是那麼優秀,還是韓府的嫡長子,而我不過是商戶人家出身,如何配得上他?而且……是韓老夫人給他訂的親事,我有些怕他怪在我身上。”
畢竟娶一個商家女,怎麼看都是一種侮辱的,袁氏很怕被遷怒。
袁氏微微垂眸,看著杯中的茶:“可是他對我很好,從來不怨恨的,嫁給他的那些日子,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日子了。”
柳勤也有些可惜沒能見到韓大郎那樣的人,聰明卻不自大,還很明事理。
袁氏笑了起來:“可能在不少人眼中,我日子過的很慘,但是我覺得我這一輩子已經足夠了。”
如果有來生,她依舊想要當韓大郎的妻子,為他生兒育女,與他相守一輩子。
嚴舒錦感嘆道:“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而且嚴舒錦覺得袁氏這番話是說給韓景聽的,也是開解韓景,韓景總覺得是因為自己母親才要受那些罪的。
韓景愣了愣地看著袁氏。
袁氏也看向兒子,笑道:“這些年我一點也沒覺得苦,只是有時候很想念你父親而已。”
哪怕兩鬢已經有了白髮,哪怕看起來比同齡人要老一些,可是袁氏沒有覺得自己可憐或者過的悽慘。
“只要想想以前的日子,我心裡就是快樂的。”袁氏的聲音溫柔:“而且我知道,我還有你,就覺得生活滿是希望的。”
韓景強忍著淚意,動了動唇卻不知道要說什麼,更怕一開口就哭出來,他不想當著永福公主的面哭的。
袁氏伸手按著兒子的手:“你不知道,當初你父親和我是多期待著你的出生,為了你的名字,你父親想了好幾頁,都是一些美好的字,他不想讓你按著韓家的家譜往下排,最後選了景這個字。”
“他希望你以後能看遍天下好景,經歷世間美景。”袁氏笑著說道:“不要如他一樣,只能困在一院之中。”
韓景再也忍不住趴在胳膊上,默默地落淚,只要永福公主沒看到,就當做他沒有哭過吧。
袁氏輕輕撫著兒子的發。
柳勤輕聲感嘆道:“可憐天下父母心。”
嚴舒錦在一旁,越發覺得韓大郎真的是個精彩的人,只是他的人生太過短暫了,就好像曇花一樣。
正因為韓大郎太好,所以才讓袁氏這樣念念不忘,哪怕經歷了這麼多苦,提起的時候依舊笑得甜蜜。
嚴舒錦不由自主想到了父親,母親提起父親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嗎?
好像在沒有來京城的時候,母親每次提起父親,嘴角都是上翹的,如今呢?
嚴舒錦抿了抿唇,那麼她和韓景呢?
以後他們提起彼此的時候,能不能也是這樣,哪怕再悲傷的事情,只要提起對方,都是甜蜜的笑意。
嚴舒錦好像有些明白了夫妻之間的感情,是一種讓人從心底不由自主想要微笑,再苦再難的日子,也能成為彼此心底的支撐。
而且越深的感情越經歷不起傷害。
在嚴舒錦看來,父親就是傷害了母親,所以她不會去傷害韓景的。
嚴舒錦戳了戳韓景的胳膊說道:“對了,過兩日你和我一起進宮。”
韓景悶悶地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種地去。”嚴舒錦一臉理所當然:“到時候父親和母親也要進宮種地。”
韓景抬頭看向了嚴舒錦,因為剛哭過,他的眼睛和鼻子都有些紅:“種地?”
是他聽錯了還是永福公主只是在說笑話?
嚴舒錦笑道:“對啊,以後宮中不再種那些奇花異草了,而是種地。”
韓景整個人呆住了。
柳勤聞言也笑了起來,她是看出女兒故意逗韓景了,就與袁氏大致說了一下宮中決定種地的事情。
嚴舒錦挨著韓景,笑嘻嘻說道:“以後你堂姐宮中也不能養花養草了,而是要開始養雞了。”
韓景的眼睛都瞪圓了,他根本無法想象這樣的事情。
嚴舒錦得意地說道:“祖母在宮中覺得沒意思,所以就找了點事情來做,而且伯父鼓勵農桑,皇家也要做萬民的表率。”
韓景嚥了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