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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的長衫上,半邊都是泥漿,腦袋上的玉冠都歪了一些,顯然是路上摔了一跤。
可能是因為摔跤的緣故,蘇靖宛的脾氣有些大,見墨雲不動,直接讓身後跟著的寒山翻牆過去。
昨晚的事,她聽寒山說了,本以為李文桓白天會帶自己一起過來,沒想到一睜眼發現人都不見了,來的路上走的有些急,又在泥地裡滑了一跤,心中頓時火大。
見寒山動作輕盈,便知道也是個練家子,墨雲在李文桓的默許下,也跟了上去,順便把大門給他們開啟。
蘇靖宛也不等李文桓,直接扶著腰,進了院子。院子裡倒是還算整潔,雖然小菜園子已經被大水衝沒了,但周邊也沒什麼泥土,應該是被人很好的打掃過。
墨雲從屋裡出來,對著李文桓搖了搖頭,寒山這時也出來了,抱著劍一言不發。
“沒人?”蘇靖宛皺著眉,進了屋子。這大白天的,按理說王富貴不在,家裡也該有別的人。掃視了一圈,發現櫃子被人翻動過,還有幾個泥腳印在炕的拐角處,從大小來看,應該是個男人的。
王富貴應該是回來過,但是院子裡又沒有腳印,蘇靖宛繞到土炕的另一頭,將窗子推開,窗臺上赫然出現一個泥巴印子。
寒山和墨雲翻窗而出,看樣子一時半會也回不來。蘇靖宛扶著腰坐到了土炕上,秋月站在一旁給她揉著腰。
“傷的重嗎?”
蘇靖宛看了他一眼,半響才從鼻腔裡嗯了一聲。兩人一時間無話,屋子也就安靜了下來,只有偶爾秋月揉到了蘇靖宛的痛楚,她才會哼一聲。
李文桓最後有些受不了,轉身剛出了屋子,就看到寒山和墨雲架著一個大漢回來,那還在不停掙扎試圖逃脫的壯漢正是王富貴。
進屋將人綁好,李文桓才開始問話,“你為何要逃走?知縣不是放了你嗎?”
王富貴被迫跪在地上,一臉不服氣,口氣很衝,“放?這姜狗賊雁過拔毛,今年顆粒無收朝廷賑災銀款不發也就算了,還要讓我們像往年一樣繼續繳稅,這能叫放?我呸!”說著真的啐了痰,“兄弟幾個去鬧,都被抓起來了,昨晚更是以家人性命威脅,讓我們改口,這還要拜你所賜!”
聽到這話,李文桓眉頭挑起,雖知道姜單會貪,但沒想到會拿那麼多,“你為何不向青平郡知府反應?”
王富貴冷笑了一聲,“呵,大家都知道姜狗賊是知府老爺的侄子,否則小小知縣哪有那個膽,這位爺恐怕是個雛吧。”
“放肆!”墨雲拔劍就要砍,王富貴也豁出去了,梗著脖子,臉色漲紅,“實話告訴你們,要是今天砍不死我,我就去京城告御狀,告你們這些狗官草菅人命,這驪山縣的河道就是被你們掘出的口子!”
“什麼!”李文桓驚了一聲,蘇靖宛也直接從炕上站了起來,雙目瞪圓。她沒想過,這驪山縣還有這一出,這小小的知縣怎麼敢!
決堤之事雖非同小可,但朝廷會撥發銀兩,減免稅賦,如果按照王富貴剛才所言,姜單再欺上瞞下,如此中間倒是大賺了一筆不義之財。
此事非同小可,李文桓走到王富貴的面前,厲聲問道:“你如此汙衊朝廷命官,若無證據,可是殺頭的大罪!”
“狗官不要狂我,有證據我也不會給你。”王富貴一臉寧死不屈,咬牙切齒的說道。
噌的一聲,墨雲直接將劍橫到了王富貴的脖子上,“我主子乃當今桓王,再罵一句腦袋直接分家。”
王富貴嚇得一哆嗦,跪在地上不再言語。
“既然你都想去告御狀,不如直接和本王說,本王這次過來就是為了驪山縣河道決堤之事。”見王富貴還有些不信,李文桓將隨身攜帶的私章拿出開給他瞧瞧。
王富貴看的認真,半天才開口道:“我不識字。”
蘇靖宛忍著笑,將李文桓推開,站到了王富貴面前:“你若好好配合,你妻子和孩子日後必定衣食無憂,若是不配合,刀起刀落,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想想你的孩子。”剛才看到衣櫃裡有女子和孩子的衣服,蘇靖宛直接開口威脅,既然都能因此對知縣妥協,對他們肯定也會如此。
跪在地上的王富貴想了一會,終於答應帶他們去。
之所以王富貴見到知縣帶人去扒河岸大堤也是偶然,當時一直下雨,王富貴怕地裡莊稼淹著,半夜不放心一個人來到田裡給莊稼挖個水溝引水出去,沒想到正好看到河對岸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當時也沒多想,就趴在岸邊,親眼看到那些人穿著衙門的衣服,拿著鐵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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