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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肯相信我了?”
韓孺子點點頭,老實說,他對思帝之死不是特別感興趣,但他現在相信皇太妃與太后真的有仇。
皇太妃等了一會,壓低聲音說:“朝中大臣人心惶惶,都想盡快起事。”
“你說的這些大臣都有誰?”韓孺子問。
皇太妃笑笑,“我只負責在皇宮裡與陛下聯絡,危急的時候保護陛下的安全,外面的事情由羅師聯絡,陛下再聽課的時候不妨問一問,他即使不能明答,也會給一些暗示。”
韓孺子又點點頭。
“計劃也是羅師制定的,想要奪權,關鍵不在太后,而在南軍大司馬上官虛,這段日子裡,他一直留駐南軍籠絡軍心。大概半個月之後,太傅崔宏將會班師回京,上官虛肯定會去迎接,大臣們打算趁機起事,同時剝奪兩人的印綬。”
“崔太傅的也要奪?”
“崔家權勢太盛,剛剛又立下大功,若不奪權,只怕會是第二個太后。”
韓孺子再次點頭。
“可是隻奪印綬不行,沒有陛下的聖旨,別的大臣和軍中將士不會聽從起事者的命令。”
“要我寫聖旨嗎?可是皇帝寶璽不在我手裡,只有我的字恐怕沒用吧。”
“這就是陛下與我要做的事情,咱們得想辦法拿到寶璽,寫出一份真正的聖旨,如此裡應外合,大事可成。”
這聽上去是個很可能成功的計劃,韓孺子卻猶豫了,或許是因為皇太妃撒過謊,他的信任不多,想了一會,說:“讓我考慮一下。”
“陛下,機不可失,眼下齊亂方平,內外洶洶,陛下一呼百應,正是奪回權力的大好機會,再過一段時間,局勢一旦完全穩定下來,大臣們就沒那麼容易呼應了。陛下每日前往勤政殿時沒有發現一件事嗎?幾乎每天都有新官上任,一多半是上官虛和他的黨羽推舉的,長此以往,上官氏就是下一個崔家。”
“上官虛也是你的兄長吧。”
皇太妃冷笑一聲,“整個上官家族的眼裡只有太后,不過我還是要為他們求個情,事成之後,請陛下將上官氏貶為庶民,饒他們一命。”
“我要考慮一下,不是還有半個月嗎?應該來得及。”
“寶璽如今由景耀親自掌管,想拿出來一用可不容易……”話說到一半,皇太妃改了主意,微笑躬身,“謹慎方得長久,陛下應該考慮一下,陛下若是做出決定,通知我就行,由我想辦法弄來寶璽,聖旨則要由陛下親筆寫成。”
皇太妃告辭。
上床躺下睡覺的時候,韓孺子突然明白自己為何不信任皇太妃,不只是因為她撒過謊,還因為楊奉曾經提醒過他:最早主動接觸皇帝的人必定別有用心。
到目前為止,已有幾個人主動接觸皇帝:孟娥想要一份只有太后或皇帝才能給予的報答,具體是什麼卻不肯說;佟青娥的“用心”簡單而直接,而且是被迫的;羅煥章和皇太妃呢?這兩人所圖最大,所求卻最少,不為名、不為利、不為官,一個從仁義出發要匡扶皇室,一個要報姐妹之仇。
不可信,韓孺子對自己說,這不可信,如果楊奉在這裡,肯定能一眼看出兩人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他卻只是覺得可疑而已。
他比任何時候都希望得到母親的回信。
次日上午的授課人正好是羅煥章,他已經講完成帝,開始述論大楚第三位皇帝安帝和第四位皇帝烈帝。
安帝體弱多病,在位四年駕崩,建樹不多,兒子烈帝卻大有作為,若不是後來被武帝奪美,他會是大楚戰功最為顯赫的皇帝。
烈帝治國十六年,時間不是很長,期間平定了諸侯之亂,北逐匈奴、南伐百越,在內剷除了當時的外戚馬氏。
“馬氏專權,僭越無度,甚至有官員自稱‘馬氏吏’,以顯尊榮。烈帝睿智,看出群臣並非盡為馬氏所用,於是順勢而為,一紙令下,十日之間,馬氏黨羽伏法,無一逃脫。”
“馬氏既然專權,為何還有大臣不肯依附?”韓孺子問道,自從上回跳窗之後,入閣服侍皇帝的太監達到了四名,但他們聽不懂國史,也不感興趣,只是不錯眼地盯著皇帝。
“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馬氏權越大,其名越不正,每安排一名‘馬氏吏’,就會得罪一批‘帝王吏’。依附馬氏者為求榮華富貴,自然樹倒猢猻散,心繫皇帝者,所念是大義,所行是大仁,前仆後繼,雖死不退,只因皇帝乃是唯一名正言順的主宰天下者。”
羅煥章的話不無道理,中掌璽劉介不就是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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