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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一問,心裡也是忐忑。
“是忠是奸,何時輪得到你們來評,一群天子門生,在國子監內聚眾鬥毆,成何體統。”張居正怒聲斥道。
“學生知錯了。”朱正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鄢盛衍。”
鄢盛衍見張居正斥責朱正,心裡更是得意,正在那洋洋自得,卻又聽見張居正喚他。
“學生在。”鄢盛衍連忙直身拱立。
“他罵了你,你便可打他?那你打了他,他是否便可以殺了你?都照你們這樣,還要這規矩和律法有何用?”
“這……”鄢盛衍也是一陣語塞。
“你們既然入了這國子監,自然得好生讀這聖賢的書,學這聖賢的禮。”張居正在兩人面前走了個來回,卻又看見其他學館的監生還在一邊伸長著脖子張望。
“你等還在這裡做甚麼?也想和他們一起受罰?”一隻手指遠遠的指了過去,還站在旁邊的監生立刻一鬨而散。
“書生,書生,以讀書為主。這天下的事,自然有聖上和朝廷去管。”張居正繼續說道。
這麼大個官,見識卻是這麼的淺,蕭墨軒聽了這話,不知從哪裡冒出來股“現代人”的優越感,略有些不服的撇了下嘴,心裡忽得又想起一副對子,禁不住隨口小聲念出:
“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
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蕭墨軒。”正站在前面慷慨激昂的張居正剛過了四十,正是年富力強的年紀,故而蕭墨軒聲隨小,卻並沒有逃過他的耳朵。
“學生在。”蕭墨軒被點了名,心裡也是一緊。
“你剛才唸的那對子,再念一遍給我聽。”張居正雙眉微鎖,眼睛卻不看著蕭墨軒,似是若有所思。
“學生……學生適才不過是信口胡言。”蕭墨軒知道是剛才無意中吟的對子引來的,心裡懊惱。
“不,說的好,有道理,你再念一遍。”張居正絲毫沒有放過蕭墨軒的意思。
蕭墨軒見他想得入神,心想這對子又不是什麼蠱言,再說一次也無妨,於是又開口唸道:“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好,好,對,對!”張居正手指在空中微點,竟似忘了正在教訓這幫學生。
“這對子是你所作?”張居正念了兩遍,轉過頭來看著蕭墨軒。
“是無錫賢士顧憲成所作,學生只是偶然聽來。”蕭墨軒如實相告,心裡還在納悶,為何這麼出名一個對子,身為國子監司業的大學者居然不知道。其實,要怪只能怪蕭墨軒歷史學的還不夠好,雖然已經知道這對子是顧憲成所作,卻不知道顧憲成這時剛剛才十多歲,還在無錫苦讀那聖賢之書,根本不為天下所知,這對子恐怕也在他肚子裡尚未孕出來,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大名馬上就要在京城廣為流傳了。
“慚愧啊,為人師者,自學尚且不足!”張居正對天長嘆一聲。
蕭墨軒在那心裡尚且忐忑,聽到張居正這一聲長嘆,心裡一動,知道張居正果然有高士之風,不禁肅然起敬。
“朱正,鄢盛衍,領頭鬧事,各領堂杖一十,其餘各人,以此對為題寫一篇文,散學前交來我看。”張居正得了這對子,十分喜歡,心裡一高興,居然對這些鬧事者的懲罰也輕了些。
眾人領了罰,紛紛散去,國子學的監生剛才鬥毆時沒佔到上風,卻冒出一個蕭墨軒來幫他們大大長了把臉,心裡得意,都抬頭對著太學的監生,擁著蕭墨軒而去。
文章……八股文!蕭墨軒等回到了學館坐下,心裡卻犯起了嘀咕。寫起文章來,這書法一事倒難不住自己,但凡好國畫者,也都習過幾日書法。可自己真正入這國子監才二十天不到,如何作得出這八股文章來,一支毛筆,幾乎被咬得半禿,面前一張白紙,卻還是半點墨也沒沾著。
“你們這幫少年,平日不用心,書到用時方恨少啊。”老博士手執一部《論語》,在堂內轉悠著,路過蕭墨軒身邊時,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
第九章 少年中國
“少年怎麼了,未必就不如你們這幫老大不小的。”蕭墨軒心知他是在說自己,雖然寫不出文章,卻還是照樣倔著,在心裡暗暗嘀咕了一句。
“少年……讀書……少年中國。”蕭墨軒咕嚕了那一句,忽得心裡一亮,天下文章一大抄,剛才隨口說了句對子就免了重罰,就算再抄上一遍又如何,梁啟超老先生那篇《少年中國說》就是個好的抄襲範本,還是八股體的,這時候梁老先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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