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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皇的遺詔,實在是不大好寫。論來論去,最後還是落到了蕭墨軒的頭上。蕭墨軒也並未推辭。只是木然的點了點頭。
這一夜,東安門邊的蕭府也是一夜未眠。內書房裡的蠟燭,直到天亮前半個時辰才熄滅。
賴愕皇上的恩寵,蕭家的三位少夫人,竟是一門三命婦,這麼些年來在大明朝竟是聞所未聞的奇事,偏偏朝廷上下,人人都以為理所當
。
朝廷的命婦,也是要入宮哭祭。三位夫人也陪著相公坐到子時後,又只歇息了兩個時辰不到,到寅時初就起了身。
擔心相公一夜未眠。想要去內書房看,卻聽蕭福說,大人在半個時辰之前就去了宮裡,吩咐家丁和丫頭不要打擾三位夫人,讓多歇息一會。等寅時末再送去承天門,準備聽完遺詔後入宮哭祭。
卯時初,四月的北京城。天也才是網矇矇亮。京城裡的公侯駙馬,五府六部各衙門的大人。以及在京城的王妃,文武三品以上的命婦,都已是趕到承天門。
就連紫禁城裡的太皇諸妃,皇妃,宮裡各局的公公,也都是從東安門,西華門出宮,繞了一圈回來,早早的在承天門等候。
平日裡寬闊的長安大街上,到處擁滿了人,只是人人身著素服,官帽上纏上了黑角帶,又不敢和平日一樣喧譁,遇見熟識的小隻是略一點頭,便各自按著地方等候去了。
宮裡頭的鐘鼓樓暫時禁了聲,要一十三天以後才會報時,眾人只能是望著東邊網升出來的太陽。揣測著究竟走到了什麼時候。
幾位內閣大臣的家眷。雖是特別關照,站了蔭涼些的地方,可今日不同往常,絲毫沒有歇息端坐的地方,幾今年紀大些的命婦,時候久了也有些耐受不住,益陽伯夫人也是如此,幸得有三個兒媳在旁邊,輪流扶持,才好了一些。
直等到卯時初,才看見承天門的城樓上,幾個人影閃動,雖是除去了華蓋,卻也能分辨出是皇上那幾個。
“靜肅”
聲長長的吆喝。從城樓上傳了下幕,頓時之間,還在相互小聲議論的王公朝臣,各家命婦同時靜下聲來,都默默的看著城樓上邊。
“宣先皇帝,太上要帝遺詔”
這一回的”聽得出是蕭大學十的聲然大上皇早就盤了伍小入部分沒有足夠的訊息渠道的人,竟是絲毫沒想到,太上皇的遺詔竟是會由他來頒讀,而不是原先預想中的內閣老臣,首輔徐階。
雖然皇上已是登基四隻,往日裡常有的皇位繼承一事早就沒了懸念,但是所有的人。仍然都懷著一絲複雜的心理,在靜靜的等待著。
誰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備,自從內閣一制在大明王朝出現以來,便就有了“代言之司”和“託納帝命之責”
無論是先皇駕崩還是新皇登基,所傳下來的遺詔和即位詔書都是經過內閣大臣修正過以後才頒佈,甚至的有的詔書完全出自閣臣之手。
雖說有隆慶在位,太上皇的遺詔的威信降低了許多。可人人都禁不住在猜想著,蕭大學士會如何去修寫這份詔書。
甚至有人把蕭墨軒頒寫遺詔和近來內閣裡傳出的風言風語聯絡在一起。
尤其是嘉靖朝的老臣,已經有人緊緊的鎖起了眉頭。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前有太上皇在,皇上尚且要顧上幾分情面。眼下太上皇已去,皇上大權在手。眼看著蕭墨軒手執詔書站在城樓上。徐閣老似乎也已經失了勢。
下面到底是會藉機把他們這些老臣一掃而空,還是會開恩讓他們慢慢的挪出位去?
“聯”以家人入繼大統,獲奉宗廟四十一載,深惟享國久長,累朝未有,乃茲弗起,夫感何憾!”
蕭墨軒略有些憔悴的聲,遠遠的從城樓上傳了下來。
“聯之一生。只求四字,功七過三,得而可瞑於天!”
“皇帝仁孝,可安天下;諸子藩王,朝廷諸臣,各安其命,克己用忠。詔告中外。鹹使知聞。”
雖然不過短短的三句話,可蕭墨軒徐徐念來,竟是花了好一番工夫。
而直到蕭墨軒唸完,承天門下的眾人,卻又尚且沒能回過神來。
雖然嘉靖帝早就做了太上皇,可為太上皇頒寫遺詔,仍然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甚至有可能讓自己的話變成日後大明朝的祖制之一。
分量這麼重的一件東西,他蕭子謙卻只寫了短短的三句話?而且聽起來幾乎都是客套的話,幾乎什麼都沒說出來。
是我們傻了。還是他蕭子謙傻了?這麼些年,已經鮮有人再提起當年那個,“愣頭青”的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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