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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段君墨在校場練兵。
段懿軒站在一旁,看著底下氣勢磅礴的大軍,目色幽沉,“那火藥包,海平威是如何知道煉製秘方的?”
他不死心,依舊對海平威存有懷疑。
段君墨瞭解他,所以沒有感到意外,只面容平靜地回道:“聽他說是從書上看到的,可書上若有記載,恐怕早已為朝廷的兵部所用了。”
三言兩語之間,就巧妙地將這個話題踢了回去。
段懿軒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說起了另外一件事,“你真與他舉辦了洞房花燭?”
“如你所見,確實如此,”段君墨看著下面練功計程車兵,鳳目蕭瑟,“海平威是我的人,然而卻被柔然可汗看中,不管是看中他這個人,還是看中他的才華,我都不可能讓步。”
他將話說得很直白,反而讓人找不出疑點。
段懿軒薄唇緊抿,沒有回話。
段君墨繼續說道:“要沒有海平威這次出力,我們不可能輕易擊敗明國的十萬大軍。他是不可多得的曠世奇才,我又怎可讓他淪落到柔然人手中,為別人所用?所以,洞房花燭只是斷卻柔然可汗的一個噱頭。”
段懿軒靜靜地聽著,沒有質疑,更沒有反駁,不知是信了還是不信。
默了半響,士兵們操練結束,他才轉向段君墨,嘴角含笑,“來了這麼久,也沒有到你的小院坐一坐,不知可歡迎?”
段君墨手心微緊,面色如常,淡淡一笑,“自然歡迎。”
就這樣,二人從校場,不徐不疾地來到了小院。
進入院門,段懿軒就看到了屋子裡的胡寶,胡寶此時正在看兵書,見到他以後,雙手交疊行了一禮,“見過皇上。”
段懿軒微微頷首,然後抬頭看向了院子裡的大棗樹,現在還不到結棗的季節,所以只能看見枝幹和樹葉,陽光透過縫隙,灑下斑駁的樹影。
“什麼時候起,戰王也喜歡吃甜棗了?”他漫不經心地問道。
段君墨順著他的目光看上去,嘴角含笑,目色感慨,“睹物思人罷了。”
段懿軒眸光一顫,似乎觸景生情,眼裡閃過一絲傷感,也默默地收回了目光,然後抬步邁上青石板臺階,走進了內室。
此時,聽見外面的動靜,在裡屋的鳳靈夜迅速拿出醫療口袋裡的藍色美瞳,戴了上去,同時蹲下身子擦拭著桌椅。
腳步聲傳了進來。
她回頭匆忙看了一眼,見是穿著龍袍的段懿軒,慌慌張張地跪在地上,行了一個跪拜大禮。
看著她的背影,段懿軒的目光一緊,“你。。。。。。”
“他是個啞巴,父母雙亡,我見他年紀小,還不到參軍年紀,就帶到我的小院來打雜。”段君墨怕她因為聲音暴露而撒了一個謊。
段懿軒走近了一步,蹲下身,一把捏住了鳳靈夜的下巴,然後滿眼迷惑地看著她的臉。
清晨的陽光從窗臺灑了進來。
二人就這麼看著彼此,一個探尋,一個驚慌。
她被迫看著他,腦海裡的記憶,瞬間如潮水般湧了出來。
“姑娘氣質蘭雅,形容清絕,令在下一見傾心,不知可否為在下停留片刻?”
“在下是李家的庶子,算是來圍獵的,會點武功,但不多,來救你,也不全是為了金子,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發生過的事情,就如看過的美景,又怎麼能讓我當沒看過?我不會忘記你揹著我一路逃亡到這裡,更不會忘記昨夜的大雨所發生的一切,我不但不會忘記,還會一生銘記。”
。。。。。。
塵封的記憶,瞬間被開啟。
幸福的、痛苦的、平淡的,統統都被召喚了回來。
他俯視著她,她仰望著他。
細小的飛塵在陽光中飛舞,整個屋子靜得落針可聞。
光亮中,她一雙湛藍的眸子清澈而純真,不帶一絲汙垢,不沾染任何世俗的塵埃。
他的手指緩緩鬆開,最終滑落,一雙幽黑的鳳眸,深不見底,帶著無限的惆悵和錯愕。
鳳靈夜垂下頭,跪在地下,沒有起身,心中百感交集。
段君墨也在一旁看到了她的眼,心中除了驚愕,更是微不可查地鬆了一口氣。
一個人的臉可以騙人,但這個時代,還沒有改變瞳孔顏色的技藝。
走出內室,段懿軒似乎有些失魂落魄,少走了一級臺階也沒有發覺,差點跌倒,還好是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