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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靈夜踉蹌了幾步,差點跌倒,穩住身形以後,看清身前的情景,雙眸微睜。
凜冽的寒風中,上萬名士兵站在城樓外,整齊劃一,隊伍龐大而威武。
城樓下,他一身黑色鎧甲,手中握著一把銀槍,騎在一匹高大的棕色駿馬上,紅色披風隨風飄舞,烈烈作響。
看到她,他深邃的鳳眼一怔,冷如寒霜的臉,不禁出現了一絲罕見的笑意。
輕輕一策馬,馬蹄“踢踢踏踏”地響了起來,走到她身旁,他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她,劍眉微揚,“你來了?”
“我。。。。。。”她想說自己是被迫的,讓他不要誤會,可看著他臉上的笑臉,臨近離別了,她又不好掃了他的興,遂點了點頭。
他翻身跳下駿馬,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悅之情,“你能來,本王很開心。”
“邊疆的日子。。。。。。是不是比京都好?”她如是問道。
他微微抬眸,看向高空,目色悠遠,“那裡的生活很簡單,不用費心費力地與人周旋,是你喜歡的日子。”
送別之際,她被臨時拉過來,也拿不出什麼禮物,只好從懷中取出兩個瓷瓶,“我也沒有別的禮物,那邊風沙大,現在又是冬天,這白色的小瓶裡,裝的防凍瘡和裂口的,這棕色的小瓶裡,裝的是受傷以後消毒用的藥。”
他接了過來,寶貝地往懷裡一放,唇角微揚,“本王記住了。”
“如果用完了覺得好用,記得飛鴿傳書給我,我可以讓宮姬月再送你一些。”她實在找不到該說什麼話。
她和段君墨本就屬於話不投機半句多,像這樣和和氣氣說話的時候,還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她在王府受傷的時候,他親自來給她送藥。
“你這是在關心本王嗎?”他挑眉問道。
她眉頭一蹙,想說他又在自戀了,但在這樣傷感的離別氣氛裡,她實在說不出口,遂笑道:“你覺得是,那便是吧。記得在戰場上不要太拼命,這樣過年過節宮中大宴的時候,我還能見著你。”
“你說我們這樣,像不像正在話別的新婚夫妻?”他語氣輕鬆地指了指她和自己。
她微微抬眸,眼色微冷,轉身就欲走。
“開個玩笑而已,當真了?”段懿軒漫不經心地笑了笑,走前幾步追了上去。
接著,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直接將她拉入了懷中,用下巴抵著她的頭頂,神色蕭瑟,帶著磁性的嗓音有些深沉和黯啞,“本王就要走了,你就沒有別的想說的了嗎?”
她愣愣地被他禁錮在懷中,良久,才低聲說了一句,“活下去。”
他目光微顫,繼而一沉,“好。”
懷抱突然一鬆,身子一空,她抬眸一看,他已翻身上馬,用力一揮鞭,毫不猶豫地策馬奔跑出了城樓口,高大的身影,孤寂而落寞。
他一動,千軍萬馬立刻跟上,聲勢浩大,場面壯觀。
站在城頭,她看著那個騎在駿馬上的男人,彷彿看到了他馳騁在疆場上的自信和霸道,看到了他浴血奮戰的英勇和無所畏懼,看到了他指揮千軍萬馬的魄力和氣定山河的從容。
他就該生活在邊疆,而是一輩子被囚禁在金碧輝煌的皇城中。
她深吸了一口氣,收回目光,轉向龍骨,“送我回去吧。”
龍骨一手抱住她的腰,立刻飛下城樓,嗓音低沉而冷漠,“他走了,本座會替他愛你保護你。”
她雙眸一緊。
“不接受,本座就殺了你!”他語氣一轉,看向她,幽冷的赤眸中竟真的帶了一絲殺氣。
她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人怎麼比段君墨還要霸道?
此時。
太后已經帶著人闖入了鳳懿宮,命人上上下下地搜查了一遍,果然沒有鳳靈夜的蹤跡。
主殿內,太后坐在高位,看著底下的鳳懿宮人,目色凌厲而威嚴。
鳳錦繡一臉忐忑,而鳳母則要平靜許多,桃夭站在宮女太監的隊伍裡,低垂著頭。
“哀家再問一遍,懿貴人去哪兒了?!”她語調加重。
鳳母回道:“適才她說想出去散散心,也許是去御花園了。”
“大膽刁婦,竟敢胡言亂語,矇騙皇太后!”林嬤嬤怒喝一聲,“剛剛我們才將御花園搜查了一遍,根本沒有她的身影!”
“我只說是也許,也沒有表示絕對,何來胡言亂語矇騙太后?”鳳母臨危不亂,絲毫沒有因為對方的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