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4 頁)
多放了些幹辣子和花椒,可香了。”
“我就想出去走走。”
沈晚冬略低下頭,神情有些不悅。
“那行,姑娘且先等會兒,我收拾收拾,就陪你一道出去。”
聽了這話,沈晚冬越發煩悶,她忽然甩開張嬤嬤的手,轉身,正視面前這個精明幹練的婦人,深呼吸了口氣,儘量讓語氣平緩些:“嬤嬤難道是怕我跑了?”
張嬤嬤一驚,旋即笑的慈祥:“想來姑娘是快臨盆了,有些焦躁。聽嬤嬤的,放寬心,每個女人都會有這遭的。”
這風輕雲淡的話一出,沈晚冬就知道自己又出不去了。只不過心裡的那種壓抑委屈和被當成棋子的屈辱感,讓她忍不住掉了淚。半響,等心緒平穩了些後,沈晚冬抬頭看著天上的火燒雲,問了句:“我知道夫人的身份是不能問的,嬤嬤,我是死過一回的女人,還怕死第二回?您放心,我不會鬧,我這條命本就是夫人救下的,就算她立即要我死在眼前,我也不會有半分怨言,我只想知道,”
“姑娘不是早都猜到了麼?”張嬤嬤不再偽裝,直接打斷沈晚冬的話,淡淡笑道:“姑娘這孩子怎麼來的,又是什麼身份,不用嬤嬤說吧。現在咱娘們在一處,就不說那起虛話,姑娘雖然樣貌國色天香,但名聲壞了,難不保以後不會連累到孩子。為人父母的,不就希望孩子能有個錦繡前程麼。咱們夫人將來若是有了個小少爺,那就是府裡的嫡子,地位、名聲、財富要什麼有什麼。姑娘,嬤嬤的這番話,你明白了麼。”
沈晚冬倒吸了口冷氣,這話說的,讓人心空落落的,身上的熱氣兒也被抽得一點都不剩,她冷,打心底裡發寒;那種看不見的疼,當真比捅她兩刀還傷人。
“姑娘是通透人。”
張嬤嬤莞爾,扶著沈晚冬往屋裡走。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氣,因為這類人明白自己身處什麼樣的局勢,並且會很快將利弊權衡清楚,知道要為自己將來的五年甚至十年打算。
“那如果,我不願意呢?”
“嗯?”張嬤嬤有些意外,停下了腳步。她眉頭緊皺,好似在盤算什麼,不過很快就恢復平靜,輕笑道:“這事姑娘得和夫人去說,這會兒別多心,先吃晚飯吧。”
晚飯做了好幾個菜,旋炙豬皮肉、蔥爆兔肉、一小盆雞皮麻飲,還有盅冰過的荔枝膏。沈晚冬心裡裝著事,沒胃口,只是略動了幾筷子。服過安胎湯,天已經黑了。
夜蟲在牆角叫的歡騰,可真讓人心煩。
沈晚冬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銅鏡裡的自己。這小半年參湯、藥膳一直補著,加上懷孕後胃口大開,她豐滿了不少,面板白嫩得簡直能掐出水來。哪兒都好,就是脖子上那道刀疤讓人瞧著難受,不過戴上珍珠項鍊就看不出了。
細想張嬤嬤傍晚說的那番話,其實不無道理。可事情一碼歸一碼,她還活著,債哪兒能讓還未出世的孩子去償還。再者這戚夫人行事頗陰損隱秘,孩子若真交到她手中,不放心啊。
唉,這兩年怎麼這般不順。
越想越氣,忽然,沈晚冬覺得肚子一陣劇痛,好似有股暖暖的東西從下身流了出來。還有兩個月才生,怎麼忽然就不對勁兒了。急劇疼痛和緊張間,她腦子忽然閃過個念頭:可能又被人算計了。
第11章 惡奴
底下撕裂般的劇痛一陣陣洶湧而來,沈晚冬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快要錯位散架了,小腿肚抽筋,濡溼的頭髮緊貼在額頭和側臉,眼前陣陣發黑,她真的快撐不下去了。
張嬤嬤也是急得滿頭大汗,一個勁兒地給她喂催產的藥,一邊好言安慰她,叫她使勁兒,給她擦乾汗;另一邊又大罵墨梅手腳太慢,熱水供不上。
沈晚冬看見銅盆裡泡著沾了血的紗布,她想了很多,想到多年前孃親也是經歷了這麼一遭,才把她帶到這人間,真的太疼了;又想到吳遠山的怯懦沒擔當,她又恨又委屈。
“嬤嬤,我快活不成了。”沈晚冬大口喘著,她手心全是汗,一把抓住張嬤嬤的袖子,問:“別讓我做糊塗鬼,今晚的安胎湯味道不對,你是不是,嗯?”
張嬤嬤眼中愧色甚濃,她反握住沈晚冬的腕子,聲音有些抖:“好孩子,咱們先別說這種話,等了生了後,嬤嬤就算給你跪下磕頭也願意。”說完這話,張嬤嬤給沈晚冬口裡塞了塊羊乳做成的糕點,急道:“這會兒不敢沒力氣,孩子,掙扎著也要嚥進去啊。”
口裡全是血腥和苦澀的藥味,根本察覺不出來羊乳糕的香甜。沈晚冬咬緊牙關,粉拳緊握,背微弓了起來,使勁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