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咒罵間,她感覺面上一黑,男人粗重的呼吸聲在上方響起,口鼻噴出的熱氣全打在她臉上,伴隨著他手上的力道加重,沈晚冬已經感覺到胸膛上的傷口已經重新裂開,並且加重。
在她忍不住痛苦出聲時,老東西忽然吻住了她的口,舌頭一遍遍舔著 她的唇,噬咬著……即使隔著衣裳,她都能感覺到,這中年男人底下已經有了慾望。
而正在此時,外頭忽然傳來吳遠山頹喪的喊聲:“爹,鼕鼕還活著麼。”
老東西聽見這話,身子一頓,停下了所有動作,他慌亂地從沈晚冬身上起來,將衣襟給她合上,手迅速在床單上蹭了好幾下,試圖將血跡擦淨。在做完這些事後,老東西輕咳嗽了聲,又恢復以往刻板嚴肅之態,手背在身後,邊大步朝外走去,邊冷冷說道:
“已經死透了。”
屋內又恢復了安靜,沈晚冬木然地睜開眼,她氣得哭不出聲。比起噁心,如今更多的是羞辱感。當初一直覺得老頭子在壓抑她,每日卯時就叫她去給大爺上香、擦拭牌位,而他則一本正經地坐在椅子上,拿著本《朱子語類》看。從前她總以為老頭子是極度懷念長子,而現在看來,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想想吧,當時她未經人事,什麼都不懂。有一回她正背對著老頭子抄經,忽然聽見椅子在咯吱咯吱微響,她猛一回頭,發現老頭子弓著腰,神色稍有些慌亂,右臂不自然地垂下,拿書的左手捂住面,咳嗽了幾聲。
她趕忙丟下筆,過去站到他旁邊,恭敬地問:老爺,您怎麼了?不舒服麼?
老頭子別過臉不看她,呵斥:你臉上擦得又紅又白作甚,俗粉氣嗆得我頭疼,去,立馬洗了去。
她好生委屈,不敢分辨,只得出去喚春杏打水來,細細地洗了。等再回到書房時,發現老頭子早走了,而他方才坐過的椅子邊緣,有些許黏稠的東西。她當時還當那是老頭子擤下的鼻涕。如今跟吳遠山同過房,再回頭想想,就知道那是什麼了。
噁心!
沈晚冬咬著牙把自己撐起來,她胡亂將臉上的唾液抹掉,捂住被老頭子又弄流血的傷口,下了床。她腦中只有一個想法,逃!誰知才剛站起,疼痛就幾乎將她弄得暈厥掉。她強忍住,躡手躡腳開啟門,走出去。
夜已經很深了,好像變天了,連一顆星辰都看不見。萬籟俱靜,偶爾能聽見街上那條野狗嚎叫幾聲。
沈晚冬扭頭,瞧見自己的那間房間的燈亮著,裡面還不時傳出爭吵聲。她扶著牆,走過去,掀開紗窗的一角往裡瞧。屋內還似往常一般,桌上點著盞油燈,老頭子兩隻手捅進袖筒裡,眉頭深鎖,坐在梳妝檯旁邊的椅子上。難得啊,老色鬼臉不紅心不跳,就連眼角那幾道皺紋都不曾歪半點。
再看吳遠山,看上去一臉的倒黴,哪裡還有平日的俊美瀟灑。他縮在牆角,手裡拿著個黑色酒瓶,臉上除了殘淚,還好似有被女人指甲撓過的痕跡,兩頰泛著酗酒後的潮紅,頭髮散亂著,衣裳有大量幹掉的血跡。
“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吳老爺板著個臉,冷聲怒喝:“怕是老子死了,也不見得你會這樣哭。堂堂男人,為了個女人連腰板都直不起,不覺得丟人麼!”
吳遠山又悶了一大口酒,頭杵在兩膝間,嚎啕大哭。他本就傷心至極,聽了老爹這話,恨的將手中的酒瓶猛地擲到牆上,力道太大,瓶子有隻碎片直接飛了過來,割傷了他的左臉。
“鼕鼕沒了,我的孩子也沒了。那是您的孫子,您怎麼就如此狠心。”
“糊塗!”
吳老爺氣的一拍桌子,桌上銅匣子裡的茉莉粉登時揚出不少。許是瞧見兒子真的是傷心,亦或是那個女人真的也刻在他心裡了,吳老爺按捺住那份難以言明的“痛楚”,長長地嘆了口氣,道:“事已至此,咱們也改變不了什麼。方才我過去瞧了下老大家的,身子涼了,也沒氣兒了,你看開些罷。”
“李明珠!”吳遠山以拳砸地,碰到那些碎瓷片上,血登時流出來,他眼中恨意極濃,幾乎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你血債血償。”
“行了!”吳老爺厭煩地瞪了兒子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之樣:“你就算再恨李明珠,又能把她怎樣?你別忘了,她也有了你的骨血,你還要手扼親兒?”
只是這一句話,就把吳遠山的恨意給澆滅一大半,他頹然地靠在牆上,閉眼,薄唇抿住,一聲不吭。
“遠山,事情到了這步,咱們得想接下來該怎麼做。”
吳老爺沉吟了片刻,那雙眼裡不再有感情,全然是老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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