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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好像還是個命案。救人倒是其次,這寒水縣的李知縣和何首輔關係匪淺,就怕裡邊有詐,會牽扯到咱們侯爺。”
“不錯。”貴婦人顯然同意張嬤嬤的話,她輕撫著懷中的小白貓,微微怔住,不急不緩道:“侯爺向來跟那姓何的不對付,這姑娘深夜重傷倒在我車前,也讓人匪夷所思的很。不過人還是要救的,這是積陰德,興許菩薩會可憐我,賜我麟兒。”
說到這兒,貴婦人眼中流露出難以言說的傷感,她似乎想到什麼悵然的事,悽然一笑,不過很快又恢復清冷之態,她淡漠地看著沈晚冬,道:“無妨,寒水縣我要來便來,要走便走。想算計咱們侯爺,還得掂量下自己的身份。”
張嬤嬤笑著點頭,不再多話,她拿起先前那塊擦血的溼帕子,又倒了些水,一點點清理沈晚冬臉上的汙泥,沒一會兒,張嬤嬤忽然不可置信地“哎呦”叫了聲,隨後端起蠟燭,湊近仔細瞧。
“怎麼了?”貴婦人打了個哈切,懶懶問道。
“這,這姑娘,”張嬤嬤嚥了口唾沫,驚道:“我從未見過這般好看的女人。”
聽了這話,那貴婦人終於生起了些許興致,把小白貓丟在一邊,探著身子來瞧沈晚冬。只是一眼,那貴婦人目中也含了驚豔,不過,她皺眉細思了片刻,將張嬤嬤叫到跟前,附耳輕聲囑咐了幾句。
*
夢,是那麼久遠而靜謐。
在夢裡,她看見去世已久的父親了,他依舊清瘦儒雅,頭戴著諸葛巾,穿著半舊青布綿袍,手中拿著漢簡,就站在村口那棵老槐樹下,笑著對她招手。
她哭著跑過去,卻發現父親身邊多了個長得十分秀氣的小男孩。
父親看著她,沒說話,忽然將小男孩推進她的肚子裡。她還沒來得及驚訝,一抬頭,卻看見李明珠拿著匕首,朝她脖子刺來……
“啊!”
沈晚冬被噩夢驚醒,輕喘著,許久回不過神來。她的頭還在發暈發沉,胃裡泛著噁心,腦中一片混沌,竟然忘了之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心裡十分著急:天大亮了,我怎麼就給睡迷了,怎麼就忘記去擦大爺的靈位了,待會兒老爺肯定又得說教。
老爺?
沈晚冬頭越發痛了,身體有了知覺,胸口和脖子的傷疼到骨髓。想起了,想起李明珠要殺了她、想起吳遠山的懦弱可憎、想起了老頭子的無恥噁心。她吳家逃出來後,就暈倒了,依稀記得有輛車停下,還有兩個女人。
再往後就完全沒有印象了。
沈晚冬發現自己的三處傷口皆被包紮齊整,身上穿著貴重輕軟的寢衣,衣裳的袖子上用金線繡了朵朵梅花,花蕊則綴以碎珍珠粒兒。乖乖,就這麼件衣裳,她就算再攢三年銀子,都買不起。
抬眼看去,這間屋子倒是雅緻,牆上掛了把焦尾古琴,書架上擺了新近刻印的十三經和史部典籍,桌椅皆是紅木所製成,梳妝檯上脂粉首飾一應俱全,還有串小葉紫檀的佛珠。
地上擺著個銅盆,裡頭正燃著上等的銀碳;旁邊是個紅泥小爐,爐上坐著個藥罐;床跟前擺了張矮几,上面放了只盛了藥的玉碗,碗跟前是個桃木枝編的小簸箕,裡面有兩個白瓷瓶、幾包寫了名兒的藥粉、一把剪子,還有摞裁剪好的棉紗布。
究竟是誰救了我?我這是在哪兒?
沈晚冬想要開口叫人,可喉嚨疼的咽口唾沫都困難。
正在此時,門吱呀一聲開了,從外頭走進來個穿官綠色褙子的中年婦人,正是張嬤嬤。
張嬤嬤見沈晚冬醒了,並且眼中不再混沌,可見是有了精神的,她高興地連聲感謝菩薩保佑,疾走過來,手附上沈晚冬的額頭,笑道:“萬幸,燒總算退了。”
隨後,張嬤嬤扭頭,朝外面高聲喊道:“墨梅,快回府去告訴夫人,就說沈姑娘醒了;染荷,你去廚房趕緊把粥熬上,不必太稠,把夫人前兩日帶來的紅參放幾片進去,對了,再把那補氣血烏雞湯也給燉上。”
聽見張嬤嬤這般指派,沈晚冬強撐著身子起來,問道:“是您救的我?”
張嬤嬤笑著搖頭,道:“是我家戚夫人。”
說話間,張嬤嬤將沈晚冬輕輕按回床上,把被子拉好,柔聲安撫道:“姑娘先別急,你昏迷了好些日子,得趕緊吃點東西補補元氣。”
第8章 藏針
因喉嚨實在疼的厲害,再加上許久未進食,吃多了難免噁心。沈晚冬強撐著吃了小半碗粥和一碗湯,她感覺頭還是昏昏沉沉的,身子虛軟的根本沒法下床。
後半晌大夫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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