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第2/4 頁)
沈晚冬小聲問。
“臉都嚇白了。”榮明海回頭瞧了眼許院使,笑道:“今兒倒是巧,正逢著許大人過來給文珊請脈扎針,你呀,運氣真是好。”
榮明海寵溺一笑,看著床上面色仍發白的女人,心疼道:“想吃什麼?”
“嘴裡發苦。”
沈晚冬撇開嘴,不想喝藥,誰知被這男人又哄又強迫地喝了好幾勺。她皺著眉,虛弱道:“甜的太膩,我泛噁心,現在就想喝點酸酸辣辣的。”
“酸辣酸辣……”
榮明海小聲嘀咕著,忽然一拍大腿,手裡的藥汁子登時躍出些許,他興奮道:“人都說酸兒辣女,你怕是懷了龍鳳胎吧!”
“行了,小聲些,多丟人啊。”
沈晚冬嘟囔著嗔怪,可兩靨卻生起淺淺梨渦。其實這屋裡都是自家人,沒什麼好丟人,除了床邊坐著的那個人。
正在此時,沈晚冬發現唐令默然起身,看著她,神色複雜。眼裡好似有憤怒、嗜殺,還有抹難以察覺的悲傷,他半張著口,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一字未說,疾步離去。
背影單薄蕭索,讓人唏噓。
她知道,從此以後與唐令已成陌路,大約再也不會相見了。
*
兩個月後 除夕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瞳瞳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屋裡很暖,點了好幾只大紅蠟燭,銅盆中燃得燒得正紅的銀炭,往日鎖在庫中的琉璃屏風、四瓣牡丹金胎漆盤都拿了出來,銀器擦得發亮,紗窗上貼了好些紅剪紙,過年了,是該紅紅火火的。
沈晚冬這會兒正坐在軟塌上,背後墊了床被子,腿上蓋著錦被,腳底塞了湯婆子,她從張嬤嬤手裡接過才剛燉好的燕窩粥,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如今懷有已經五個月的身孕,胎算是坐穩了,可肚子實在大,行動也不是很方便。
朝底下看去,屋裡人真是多,也熱鬧。
明海和章謙溢此時坐在最裡頭,讓下人伴了兩個冷盤,燙了壺燒刀子,一邊下棋一邊喝酒、聊天。
而屋子最中間擺了張方桌,戚夫人和章家的兩位姨娘、張嬤嬤等人正包著大年初一的餃子,說說笑笑,倒也歡愉。
前幾日,哥哥讓管家捎來滿滿一車的東西,有母親和嫂子親手做的大人鞋襪、小孩的棉衣棉被、小老虎枕頭;還有田莊新送上的瓜果乾菜。
哥哥寫來的信上說:家中一切都好,妹妹你莫要掛心,把自己的身子照顧好。家合萬事興,你和那位侯夫人好好相處,別鬧脾氣,莫要讓侯爺夾在中間難做。
其實她和戚夫人挺合得來,先前她差點小產,回家後,戚夫人自是盡心盡力地幫襯著。曉得她不信鬼神,於是偷偷出去觀音庵給她求了只平安符,給她塞到褥子底下,還經常抱著麒麟過來陪她解悶兒。
上月,戚夫人從外頭回來後,給她說了件新鮮事。
原來自酒樓那天的事後,吳遠山竟和翩紅攪和在了一起,翩紅也是厲害,很快就有了身孕,吳遠山和老頭子倆人瞞著李明珠,在外頭給翩紅置辦了處宅子,倆人簡單辦了事,悄悄過起了日子。
李明珠一向看男人看得緊,很快就知曉此事,去找她舅舅何首輔哭鬧了一場。何首輔如今正重用吳遠山,不痛不癢說了幾句,還讓李明珠度量放大些,男人嘛,三妻四妾很平常。
李明珠哪裡肯輕易放過這對狗男女,裝作賢良的模樣兒,把翩紅請回家,打算騰出手好好搓摩一番。
誰承想自打翩紅住進去,吳家就開始“鬧鬼”,和尚道士天天設壇作法,誦經超度,仍不管用。李明珠手上本就沾過血,而且那日還親眼瞧見春杏死在眼前,有了心病,被厲鬼一搓摩,身子也跨了,整日家疑神疑鬼的,已然快瘋了。
末了,戚夫人讓丫頭將麒麟抱出去玩兒,湊過來,幫她將被子掖好,鄙夷地笑道:翩紅也是個硬手了,先前寶昌公主和親之事作罷,她立馬盯上了吳遠山,以有孕之身進了吳家。不僅一步步將李明珠折磨瘋,前不久還“小產”了,正巧就是李明珠推的她,吳家父子而今越來越厭棄李明珠了,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李明珠這是自作孽,同情也同情不起來。
是啊,如若鳳鳳還活著,瞧見李明珠落得這般地步,會不會解氣地大笑幾聲?
罷了,別人家的事,沒必要太操心,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就是了。
今兒過年,明海和文珊回去祭祖燒香,與秦氏母子吃了頓便飯,入宮給太后請了安後,便匆匆趕了回來,經過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