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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口中,他沒有牙齒,嚼不動,只有強行吞嚥下去。
末了,老人將自己身上穿的破袍子脫下,把矮几旁摞著的書稿包進去,抱起來,交到沈晚冬手裡。他輕拍了拍沈晚冬的胳膊,莞爾一笑,轉身,摸索著走到木板上,面對著石壁盤腿而坐,背雖佝僂,可那顆頭顱卻高高揚起,寧死不屈。
“舅舅。”沈晚冬抱著頗沉的書稿,連走了幾步上前,哽咽著叫老人。
“走。”
杜明徽捂著口咳嗽了一陣,揮揮手,沒有回頭。
“舅舅,晚冬和孩子們給您磕頭。”
沈晚冬跪下,給杜明徽磕了三個響頭,她知道勸不走也帶不走老人了,這是老先生選擇的道,不是她配干涉插手的,可她卻要腹中孩兒看到,什麼是鐵骨錚錚,什麼是有匪君子!
沈晚冬起身,抱著包袱退出牢門,誰料迎面撞上在暗中窺視的唐令。
唐令淡漠地瞧了眼女人懷中的包袱,也沒說什麼話,他每日都讓心腹去檢閱老東西在寫些什麼,不過是一些深奧的文字音韻之學的文章,對他構不成什麼威脅。哼,只要他唐令一日當權,老傢伙的文稿就是禁·書,永無見天日之時,只不過……
“才剛杜大人給你寫了什麼?”唐令冷聲問道。
“他罵你了。”沈晚冬斜眼瞪著唐令,她一想起這惡鬼將杜老折磨成那幅模樣,心裡就恨,傳言果然沒錯,得罪過他的人都沒有好下場。沈晚冬咬牙冷笑:“怎麼,你想聽?”
“哼。”
唐令冷哼了聲,他輕拍了拍手,只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沒多久,從暗處出來兩個孔武有力的年輕侍衛,這二人抬著個身量極高的囚徒,跑過來後將半死不活的囚徒隨手扔到地上,隨後恭敬地站到唐令身側,靜等督主吩咐。
“沈夫人,你不是想見吳遠山麼,瞧瞧吧。”唐令莞爾淺笑。
沈晚冬皺眉,垂眸朝下看去。
地上這囚徒渾身都是鞭傷,傷口邊緣似乎有白色鹽粒兒和刺鼻的辣油等物,手指頭的指甲全被拔掉,臉被打得幾乎認不出模樣,兩隻腳背上各釘了枚長鐵釘,穿腳而過,已經不流血了,似乎釘了很久。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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