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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門吱呀一聲開了,從外頭進來個穿墨綠色披風的瘦高女子,正是翩紅。她此時已然卸了濃妝,露出了原本面容,瞧著倒是清秀可人的很,雖說靜靜地站在原地,但就是給人一種出塵若仙的風姿。
“呦,我可是來的不巧了。”翩紅歪著頭,笑著瞅了眼桌上的酒菜,煙波流轉,落在了沈晚冬身上。她的步子輕盈無聲,走過來站在沈晚冬面前,微笑著福了一禮,隨後倚在書架上,自成一股風流媚骨,歪著頭,柔聲道:“這下湊近了瞧晚冬妹妹,果真和舅媽說的一樣,是個絕色美人哪。”
沈晚冬忙給翩紅行了個大禮,恭敬道:“今兒實在對不起姐姐,是我的錯兒。”
“妹妹說的什麼話。”翩紅將披風解下,隨意放到梳妝檯上,她既不生氣,也不親暱,只是笑道:“妹妹也是從園子裡出來的,那咱們就是自家姐妹。姐姐自然會在合適的時機提攜你一把,不過呀,下回你可要提前告訴我一聲,也讓我有個準備。”
沈晚冬大驚,這個翩紅,竟如此大度?!
“行了,你這蹄子哪會有這般好心?”章謙溢壞笑著,走近翩紅,半個身子都要貼在女人身上。他居高臨下地瞅著翩紅,手偷偷地擰了一下女人的屁股,挑了下眉,笑道:“同場競藝,自然是技高者勝,我就問你,今兒服不服?”
“公子這般護短欺負奴家,奴家怎敢不服?”翩紅媚眼如絲,輕抬素手,推了下章謙溢,隨後又眨了眨眼,暗示男人,這兒還有個多餘的人在。
“咳咳。”章謙溢咳嗽了兩聲,假裝一本正經,扭頭對沈晚冬道:“小妹,你先去沈嬤嬤那兒歇息,我和翩紅姑娘有要緊事說。”
什麼要緊事,真是可笑。
沈晚冬聽了這話,微笑著福了一禮,低頭出去了。就在她出門的瞬間,她聽見背後傳來男女的浪笑,那兩人還噓了聲,好似在說:這礙眼的晚冬還沒走遠呢,且先等等。
沈晚冬低著頭,頂著寒風出了小院。
裡頭來了貴客,沈嬤嬤和幾個丫頭們自然都好生忙亂,趕忙開灶燒水,準備烈酒和小菜,還將章謙溢收在盒子裡的“角先生”也拿了上去。
沈晚冬搬了張小板凳,坐在熱灶前,這裡暖和。
還記得當初在家時,也是快過年了,她就守在灶火前,燒柴扇風;母親在切菜炒肉,堂哥在院子裡劈柴,嫂子把孩子哄睡著後,快步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說:小妹,你出去玩吧,這兒有我和嬸孃呢。
也不知道家人們,現在還好麼。
想到此,沈晚冬頭埋進雙腿間,失聲痛哭。
忽然,她聽見沈嬤嬤回來了,那僕婦並未進廚房,站在外頭和丫頭在磨牙。
“冬小姐睡下了?”
“應該睡了,才剛瞧見她進屋了。”
“嘿,你瞧見了沒,咱們才剛抬水進去,公子心急火燎的催咱們快著些,他呀,早盼著這天呢。”
“可不是?這一年,公子常常趕著翩紅姑娘的屁股後頭獻殷勤,可人家就是不搭理他,如今可是送上門了,他還不趕緊下手?”
“你說,冬小姐被他那個過沒?”
“肯定呀,冬小姐那麼美,就連我這個老婆子都忍不住心疼她,更何況咱們公子了,他可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主兒。”
後面的話,沈晚冬就不想聽了,她捂住耳朵,寧願什麼都沒聽到,此刻,她只想乾乾淨淨的思念家人,僅此而已。
*
翩紅是子時走的,很安靜的走了。
沈晚冬本來想著,就在沈嬤嬤的屋裡湊合著睡一晚,她根本不想踏進那個男歡女愛過的屋子,不想聞到汗味、酒味、還有濃豔的胭脂味兒。可是,章謙溢卻親自過來請她,回房去睡。
果真不出所料,屋子挺亂。
浴室那邊的地上全是水,她的床更是亂,被子在床上扭成了麻花,床單上有一灘又一灘的水漬,枕頭上也有個不乾不淨的東西,一隻用過的角先生。梳妝檯上的胭脂盒子被人開啟,梳子上纏繞著女人的長髮。
而章謙溢?此時坐在正中間的花廳裡,他穿著月白色的寢衣,衣襟那塊敞開著,胸膛上隱約能看見被女人抓過的指甲痕。這男人眼中的情。欲並未完全褪去,嘴角仍噙著抹玩味的笑,自顧自的給自己斟酒喝。
他不說話,她也不說話。
沈晚冬不願意睡被人糟蹋過的床,覺得噁心。
她站在門口,吹著風,瞧著沈嬤嬤和小丫頭給她換床單被褥,又從櫃子裡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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