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如果我再聽不見響兒,就把你的手剁下來!”
胖廚娘聽了這話,渾身一顫,膽戰心驚地走了過來,根本不敢看章謙溢一眼,嘴裡不知在碎碎念些什麼。當胖廚娘走到沈晚冬面前時,她將油膩的袖子挽來,搓了搓胖手,咬緊牙關,狠狠朝美人打去。
誰知響聲太大,竟將人群中一個膽小妓。女給嚇得尖叫。
胖廚娘見狀,鼻尖滲出豆大的濁汗,她又怕又驚,心知這回公子定不會輕饒了她,可誰又敢逆了大先生的意啊,這下可該咋辦。
“誰讓你停的,繼續!”大先生面無表情,冷聲喝令。
胖廚娘此時臉窘得通紅,她聽見這話後,嚥了口唾沫,用袖子蹭了下額上的冷汗,揚起手,左右開弓,狠狠扇打沈晚冬。
一下,兩下,三下,四下……
沈晚冬默數著,開始時,她還能感覺到疼,火辣辣的疼,後來,她耳鳴了,人也發暈了,頭木然地隨著胖廚娘的巴掌左右動,若是沒有後面那兩個僕婦拿住她,想必早就倒地了吧。
丟人麼,是有點。
可你沒權沒勢,除了大哭、不自量力地還手、再不濟就是羞憤自盡,好像再沒別的辦法了。
“夠了!”
章謙溢最終沒忍住,大喝一聲。只見他雙目通紅,悶著頭走上前去,不由分說地一腳狠狠踹飛打他小妹的“惡人”,將窩在心裡的所有怒氣全都撒在胖廚娘身上,登時就把胖廚娘給踹得吐了口血,捂著肚子在地上翻滾著哭嚎。
他從兩個僕婦手中搶過沈晚冬,看著她紅腫的雙頰,被打出的鼻血,狼狽的樣子,真是又氣又怒又心疼。
他環抱住搖搖欲墜的女人,強壓住怒氣,沉聲道:“她是我手下的姑娘,即便犯了錯,也該由我處置。叔父難道不信任侄兒?還是聽了哪個娼婦的挑唆,刻意要當著眾人的面兒給侄兒沒臉?”
這話一出,眾人皆驚,公子向來敬畏大先生,如今為了晚冬姑娘竟敢出言頂撞!
“你放肆!”大先生怒極,粗眉毛都變成了倒八字,他拳頭緊握,都能聽見咯咯響聲,忽然,他看向身側站著的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武士,冷聲吩咐:“你帶兩個人,把那個晚冬和我的書信一併送去何首輔府上,任由閣老處置。從此時起,這禍水與我福滿樓毫無瓜葛!”
“叔父!”
章謙溢大驚,一張俊臉寫滿了驚怒,他抬臂,擋住要來抓沈晚冬的兩個武士,隨後又將沈晚冬輕輕平放到地上。只見他站起身來,脊背直挺地面對大先生,忽然,這男人緊抿著唇,一把撩起下裳,左腿向前邁出一大步,竟準備單膝跪下。
“慢著!”大先生急忙喝止住侄兒的這番動作,他佯裝發暈,捂著胸口竟直接倒在了梅姨身上。也就在瞬時間,大先生偷偷給梅姨使了個眼色,隨後,這中年男人大口喘息,手胡亂地在衣裳裡摸,好似在找尋救命的藥。
“先別管那個小娼婦了,帶下去嚴加看管起來。你們快去請薛神醫來,大先生的老毛病又犯了。”梅姨看上去焦急非常,從後面環住大先生,如同撫嬰兒那樣輕撫著大先生的心口,試圖幫男人順氣。與此同時,她一臉怒容,皺著眉朝愣在原地的章謙溢啐了口:“你傻站著作甚,還不過來瞧瞧你叔父?”
“我,”章謙溢猶豫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羞愧難當。他深知叔父生平說一不二,從不會因某人某事改變自己決定的事。可此番,叔父瞧見他竟要在眾人面前為了一個妓。女下跪,終究低頭了,為了要挽回他的顏面,暫時放小妹一馬。
章謙溢看著地上半暈半醒的美人,苦笑了聲,他吩咐身旁站著的兩個僕婦:立馬將半暈半醒的晚冬姑娘抬到酒樓後堂的暗房,把門鎖起來,好生看管,誰都不許靠近。
如此吩咐罷,章謙溢一甩袖子,讓廊子下站著的眾人都散了。隨後走過去,跟著梅姨等人,將“犯病”暈倒的大先生扶回了二樓的包間。
*
包間並不大,有幾分戰國時的韻味。桌上擺了五六隻鏤刻了金文的青銅鼎、爵;書架上堆了十幾卷長約一尺二寸的竹簡;牆上掛著幅用淡黃色絹帛製成,書寫了楚國“花鳥書”字畫。
做成獸首樣的金爐里正焚著水沉香,味道嫋嫋娜娜,飄散在房間的每個角落,安撫著人的心神。
只見兩個武士將大先生扶著,安坐到地上鋪擺的重蔑席上,又從外頭端進來來個暖爐,上了壺茉莉粗茶。做好這些事後,他二人弓著身子退了出去,將門關上,守在外頭。
此時屋子裡只剩下大先生、梅姨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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