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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令並未說話,而是給孫公公使了個眼色。
孫公公伺候唐令多年,自然知道督主所思所想。只見這老公公搖頭一笑,好似記起什麼有趣兒的事,笑道:“小姐忘了,你昨兒晚上還罵了你叔叔呢。”
“啊?”沈晚冬大驚,她,她怎麼有膽子罵唐令,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我,我罵了什麼?”
“你不記得了?”孫公公笑的和善,接著道:“你難道不記得自己摔下車麼?”
“摔下車?”
沈晚冬摸了摸發疼的胳膊肘,怪道方才沐浴時,她瞧見胳膊和膝蓋上有淤青,原來昨晚上還有這一出。唐令向來厭惡她風塵言行,想來瞧見昨晚發酒瘋的她,更加厭惡了吧。
只不過,怎麼依稀記得昨晚好像聽見明海叫她了,還抱著她,親她,那般的纏綿。難道這也是春。夢?
“公公,昨晚侯爺有沒有來?”沈晚冬大著膽子,小聲問。
“沒有啊。”孫公公也是一臉的錯愕。
“那就怪了。”沈晚冬皺眉,抓了抓還在發癢的頭皮,手背輕碰了碰發紅發燙的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頭小聲道:“沒事,我應該是做夢了。”
“做什麼夢!”唐令的語氣不由得加重,他直接站起,快步走向沈晚冬,垂眸盯著女人,玩味一笑,冷聲道:“你發覺到什麼了?不對,應該是你夢到什麼了。”
一股危險的氣息迎面撲來,沈晚冬不由得向後退了兩步。
她偷偷覷向唐令,他怎麼了?為何忽然變臉?
“我,我隱約記得侯爺好像在叫我的小名兒,可孫公公又說他昨晚上沒來看我,大約,我是瞎做夢吧。”
“只是這樣?”
唐令又往前走了一步,他放肆地從頭到腳打量沈晚冬,她洗盡鉛華,果真是清水出芙蓉,與濃妝相比,倒真有種別樣動人的美。他真的希望,她這會兒露出馬腳,只要敢說錯一個字,那麼,他立馬就抱住她,絕不放開。
“那還能怎樣?”
沈晚冬避開唐令灼人的目光,怎麼連做個夢都要管,若不是要洗淨自己的名聲,她真是一刻都不想跟這個陰晴不定的閹人一起呆了。
閹人?
沈晚冬暗暗吃了一驚,她怎會萌生出罵他的念頭?他是小叔令冬啊。
“對不起,小叔。”沈晚冬眼圈紅了,低著頭,哽咽道:“我不是故意惹您生氣的,看見梅姨死在眼前,我,我一時有些害怕,所以才喝了那麼多酒。如果昨晚上我做了什麼丟人的事,您,您就罵我幾句,我心裡也好受些。”
“小婉。”
唐令苦笑了聲,不管她是真情假意,他又一次動容了。他抬手,想要輕撫女人的肩,可忽然停在半空裡。他害怕了,昨夜他碰了她無數次,那般纏綿放肆,這會兒竟然不敢了。
最終,唐令眼裡閃過絲無奈和不甘,將侄女沈晚冬攬進自己懷裡,輕輕拍著她,讓她在他懷裡像個孩子似得哭,柔聲道:“好孩子,都過去了。有小叔在,沒人敢再欺負你,你以後有什麼心事,給叔叔說,咱們是一家人啊,叔叔總不會害你。”
沈晚冬沒說話,只是低著頭哽咽,在這位小叔跟前,她永遠不敢多說一個字。
許是察覺到懷中的女人心緒有些低迷,唐令皺眉,細思了片刻,忽然展顏一笑,揉了揉沈晚冬的溼發,柔聲道:“我記得你昨晚上說,想要在叔叔生辰那天跳舞,是不是?”
“算了,不跳了。”沈晚冬扁扁嘴,有些委屈道。
“我準了。”唐令笑的寵溺,語氣裡盡是柔情:“侄女要給叔叔禮物,很平常嘛。那就讓大梁所有人都看看,我唐令的侄女多美多有才華,他們連給你提鞋都不配。”
“真的?”沈晚冬大喜,仰頭看向唐令。如若真能當著諸多朝廷重臣獻舞,那麼她就還有機會將那份東西呈上,就有把握把髒了的名聲洗乾淨。
“真的,全都依你。”唐令柔聲笑道,眼裡全是寵溺:“只不過以後還是少喝酒,會……罷了,少喝就是了。”
會讓人佔便宜的。
第60章 桃李春風
二十日後
天已經大暖了; 大梁變成了奼紫嫣紅的花城,每個人身上好像都有不同的香味,婦人出來踏青遊玩時; 會在髻上斜簪朵粉白鮮花; 妝出個人比花嬌;天南地北的學子聚首各大酒樓,或品評人物、或議論政事、或吟風弄月; 書寫一城的繁華。
清風徐來,溫柔地撩動馬車上銅鈴鐺。曹馬伕揚動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