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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父親的孫女兒,她氣的從地上抓起泥巴去打,叉著腰,哭著大喊大叫:我爹爹不老,你們爹才是爺爺呢
父親總是莞爾淺笑,無奈地吟一句:南村群童欺我老且皺……
那時候,父親秉燭讀書,母親紅袖添香,他將自己多年來的善本古書全都藏在老家的那口枯井裡,常常把她抱在懷裡,大手包住她的小手,教她寫字,還教她六書、教她切韻、教她訓詁、教她讀經……
父親總是驚喜她過目不忘的本事,常撫著她的額上的絨發嘆息:只是苦了妞子,本該是官家小姐,現在倒成了個玩泥巴的鄉下野丫頭。
她摟住父親的脖子,扭股糖似得撒嬌:那您教堂哥讀書嘛,他年紀比我大好多,肯定比我厲害,讓他以後考學做官,就能讓我做官小姐啦。
父親聽了這話,沉默了良久,淡淡地笑了笑,說:你哥哥還是種地比較安生,你是個女娃娃,讀點書能開闊眼界,長些見識,將來也不會有禍事。
到現在,她似乎曉得父親說的禍事是什麼了,大約和唐令有關吧。
正在此時,沈晚冬忽然聽見遠處傳來聲沉穩的腳步聲,隱隱還有酒味,她不禁掩唇輕笑,榮明海來了。
沈晚冬抬手,準備將蒙在眼睛上的髮帶取下,可卻又停下,這樣似乎有些情/趣。她用手背輕碰了下發燙的臉頰,似有些害羞,小聲笑道:
“怎麼才來?我和玉蘭花等了你好久。”
緩緩走來的唐令聽了這話,登時一愣。他抬眼看向那株開得正好的玉蘭花樹,又垂眸去瞧樹下的她,痴了,那天夜裡,他就是將玉蘭花擺放在她的私。處,為她作畫。
唐令緩步走過去,隨手摘下一朵花,笑著蹲在沈晚冬跟前,將花放在她的胸前,看著這名花傾國兩相歡,笑的溫柔。
原本他瞧見小婉和榮黑鬼前後腳出去了,這半天都沒回來,擔心這兩人又做了什麼苟且的事,不放心,這才跟著出來,問了守夜的侍衛,說是小姐一個人在醉月亭那邊,而侯爺出府了,並未回來。
他急忙過來醉月亭,是,他真的有太多太多的事想要質問這孩子,可是一瞧見她靜靜地坐在樹下,那麼柔美,他心裡所有的氣都沒了,捨不得罵她啊。
“給我摘的?”
沈晚冬兩指拈起胸口的花,放在鼻下輕嗅,真的好香。她咬著唇輕笑,嚶嚀一聲,朝前撲去,正好撲到在男人身上。
她摟住男人的脖子,一分分湊近,吻了下他的側臉,然後抱住他輕輕搖:
“我今兒跳的舞好看麼?”
“嗯。”唐令忙答應了聲,他感覺自己的身子都在激動地顫抖,小婉,小婉竟也對他……
“眼睛看直了沒?”沈晚冬咬了下男人的耳垂,笑著問。
“嗯。”唐令唇角含笑,閉上眼睛,儘量按捺住想要輕聲呻。吟的慾望,他環抱住這溫香軟玉,扭頭,想要親親這一直吊著他的小壞貓。
可就在他的唇剛要吻到她的鼻尖時,忽然,她笑著呢喃了句:“你說,我什麼時候去你舅舅的府上拜見?”
你舅舅?榮明海!
一種難以言說的羞辱感登時升騰起來,怒火也猛地竄了上來,唐令一把推開懷裡的女人,揚手,狠狠地甩了她一耳光,並且厲聲咒罵:
“自甘下賤!”
倒在地上的沈晚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只感覺左臉火辣辣的疼,當她聽見“自甘下賤”那個冰冷熟悉的聲音時,渾身登時一僵,趕忙將蒙在眼睛上的髮帶扯下。
藉著亭子飛簷下掛著的宮燈和皎皎月光,沈晚冬朝前看去,唐令正半蹲在面前,臉色陰沉的可怕,目中透著兇光,而且在他側臉和耳垂上還有些許殷紅胭脂痕跡。
怎麼是他?!糟了,闖大禍了。
沈晚冬趕忙站起來,下意識朝後退了幾步,她整了下略有些散亂的衣衫,將紗裙使勁兒往下拉,試圖遮住赤腳,偷偷朝前覷,唐令這會兒也站了起來,他從袖中拿出方青色手巾,使勁兒地擦拭側臉和耳朵,厭惡地瞧了眼帕子上的殘紅,冷哼了聲,將帕子隨手扔掉。
“你這是在羞辱我!”唐令眼睛微眯住,冷聲喝道。
“沒有沒有。”沈晚冬忙否認,試圖替自己解釋,乾笑道:“我還以為您是”
那個名字,她終究不敢說出口 ,唐令本就厭惡榮明海,這會兒要是再提起那人,豈不是找死麼。
“以為什麼。”
唐令陰沉著臉,一步步逼近,他目光落在沈晚冬潔白如玉的小腳上,冷笑了聲,挖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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