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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萬萬活不到現在了,得虧你是他侄女兒,他到底還沒狠下心。”
“連你也怪我?”
沈晚冬扁著嘴,踢了一腳榮明海的小腿,她瞪著這俊朗英挺的男人,哼了聲,指著假山口,冷聲道:“你走。”
“怎麼說著說著就生氣了。”
榮明海搖頭一笑,寵溺地輕揉女人的頂發,他坐到石凳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待沈晚冬坐上去後,他就像抱小姑娘似得抱住女人,輕輕搖,柔聲道:“我和他不一樣,我是把你當成家人般疼。他對你是一半一半的,一半是小叔,對你是挺照顧的;至於另一半,他就是你主子了,你的一切都得在他掌控中,絕不允許你尥蹶子。”
“說什麼呢,還尥蹶子,當我是驢呀。”
沈晚冬狠狠咬了下男人的下巴,靠在他胸口,哽咽著,問:“那我問你,如果今兒是你的生辰,我要是將杜老先生請來,你會不會生氣?”
“大約有點。”
榮明海很爽快地承認,嘿然一笑,道:“不過來就來嘛,老頭頂多就是嘴毒些,惹人煩,究竟連把刀都扛不動,沒甚要緊的。至於你嘛,我會想,這丫頭為了自己的將來這麼敢拼敢為,真是個好樣的,比那起憑藉祖宗陰德活著的爛泥強太多了。我見過那麼多女人,狠毒的、溫柔的、瘋魔的,還從沒見過這麼讓人忘不了的。看來我以後得對她更好,包容她的一切小算計和壞心思,讓她做有意義的事,變得更好,更讓人敬重,她點校經籍,我就點校兵書,我們一起做大事,我要成全她,不是控制她。”
“你……”
沈晚冬愣住,扭頭,看著這個近在眼前的俊臉。他的眉毛很濃很粗,眸子燦若星辰,鼻樑高的像小山,薄唇的形狀很好看,下巴稍有些胡茬,身上有股練過武后出的汗味兒,不難聞,反而挺誘人的。
一眨眼,竟又掉淚了,只不過這回是真心的,是有溫度的。
她將酒壺和被子放在腿上,兩手捧住這張臉,很認真地輕聲呢喃:“明海,你知道麼,我現在就想嫖了你。”
“啊?”
榮明海竟然呆住,不過,他的嘴角很快就揚起抹壞笑,大手不安分地輕撫著女人的背,隨後環住她的纖腰,握在她的柔軟,重重地捏著,眼睛朝四周環視了圈,咬著她的耳朵,小聲笑罵:
“你膽子倒大,知道我是誰麼?我可是安定侯,手握重權,跺跺腳,大梁都得顫三顫,你區區一個小丫頭片子,居然敢嫖我?怎麼,難不成你以後還想嫁別人?”
“看心情。”
沈晚冬環住榮明海的脖子,點了下他的鼻尖,半嗔半嘲道:“跟了你,去跟戚文珊和秦氏鬥法?你的這兩個老婆太厲害,我可吃不消。”
“哼。”
榮明海叼住女人的食指,狠狠地咬了口,卻又沒捨得真使勁兒,壞笑道:“秦氏咱不管她,那是個外人。我是知道的,文珊現在巴不得你嫁進來,在我跟前說了好幾回,讓趕緊把你從唐府接出來。有時候我真的納悶,我們兩口子竟雙雙栽進你這臭丫頭的坑裡,你害人不淺哪。”
“戚文珊她,”
沈晚冬本來想問,戚文珊的病到底是怎麼得的,究竟還有沒有治了,可話到嘴邊,又生生嚥了下去。榮明海說是秦氏下的慢毒,唐令說黑鬼無可奈何,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都沒說假話,有些事,大家心裡有數,沒法明白說出來,說出來就是禍事。
想到此,沈晚冬改了口,笑道:“這回真是多虧戚文珊去求她舅舅了,否則我也沒這麼大的福分,她這兩日再有沒有絕食了?”
“在吃藥,許院使給她新配了方子,每日晨昏在山間散步,精神倒比從前好了許多。”
“嗯。”沈晚冬神色複雜,手指卷著自己的長髮玩兒,榮明海能做到這份兒上,真是厚道了。大約到現在的毒入骨髓,宮裡那位會稍稍鬆些手,由戚文珊自生自滅。換個角度想,戚文珊何曾認過命?她養麒麟,一方面是想要個孩子來打發這漫漫無期的寂寥;另一方面,怕是為戚氏一族的將來考慮。畢竟麒麟如今算是榮明海的嫡子,長大後承襲爵位,怎不會照拂戚家?那時候太后也不知還活著不,怕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又是一番故事。
想到此,沈晚冬不禁長嘆了口氣,有人為麒麟這般隱忍爭搶,也不知是福是禍。
“怎麼了?”榮明海問道。
“沒什麼。”沈晚冬笑了笑,不再提戚文珊,她拿起酒壺,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嘆道:“我想起那會兒,小叔說我自輕自賤,他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