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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命運這種東西,真的是難說的很。有時候一口運上不來,那就在深淵中痛苦的熬,沒什麼可說的。
玉梁在沒人的時候,偷偷跟她咬耳朵:雖說督主大人是你的小叔,可姑娘也得表表孝心不是?咱是女人家,別的也拿不出什麼,金銀珍寶府中是最不缺的,我看就給督主做上一套寢衣,他就算看不上咱的手藝,但心裡也高興。
她想了想,笑著說:那就等晚上沒人了,咱兩個一起做,梁姐你給小叔做,我就給侯爺做。
玉梁的針黹活兒相當不錯,沒幾天就做好了。她把握不清榮明海的尺寸,開了好幾回頭,廢了好些緞子,終於大致剪出個布片,也慢慢做好了。
記得當時她將寢衣交到唐令手中,說:這是小婉專門給小叔做的,您看看,喜歡麼?
唐令讓下人接過寢衣,隨後拉著她的手碗,一起坐到窗下的軟塌上,他低著頭,專心地剝青皮橘子,淡淡問道:小婉,衣裳真是你做的?
她的笑意當時就凝固住,低著頭,半響沒言語。
末了,唐令將剝好的橘子遞到她手裡,起身準備離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說了句:小叔不喜歡撒謊的孩子。
做寢衣這件事,只有她和玉梁兩人知道,為何小叔……
每當想起這些事,她就不禁毛骨悚然。
沈晚冬皺眉,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膚如凝脂,身量窈窕,穿著打扮裡透著大家閨秀的氣質,可是過去的風塵似乎還在。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以後的路怎麼走,似乎也有了點眉目。
正在此時,外頭伺候的丫頭婆子們的恭敬問安聲忽然傳來,緊接著,一個大丫頭將簾子挑起,唐令闊步從外頭進來。
他今兒穿著燕居青色袍子,頭戴玉冠,嘴角含著笑,瞧著心情相當不錯。
“小叔。”
沈晚冬忙站起身來,給唐令屈膝福了一禮,並讓玉梁和幾個丫頭趕緊去燒水煮茶,誰知話還未說完,就被唐令揮手打斷。
“不用了。”
唐令勾勾手,示意沈晚冬過去與他一起坐到桌跟前,笑道:“今兒小叔給你帶了好吃的。”
“是什麼?”沈晚冬忙笑著問道。
唐令拍了拍手,兩個僕婦端著碗筷等物進來,等布好飯後,沈晚冬笑著瞧去,原來是一盆香噴噴的麻湯飯糊糊,飯上還飄著幾抹嫩綠色的葉子,瞧著倒是賞心悅目的很。
“饞了?”唐令瞧著沈晚冬輕咬唇、眨巴著眼睛的可愛動作,寵溺一笑,拿起湯勺給他的小婉舀了一碗,並用勺子輕輕地晾了下,柔聲笑道:“你小時候可喜歡黏著小叔了,我上山去挖野菜,非得跟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沒辦法,我只得揹著你這小惡魔。”說話的時候,唐令拿手指輕點了下沈晚冬的頭,目中的柔情難掩。
“真好吃。”沈晚冬一口接著一口的吃,誰知燙到了舌,忙丟了勺子,張著口,拿手扇舌頭。
“慢些。”唐令笑著搖搖頭,翻起個茶杯,倒了杯涼水,柔聲笑道:“你還記不記得,當時咱們在山上摘了好多枸杞葉子,帶回家後,你娘就做進麻湯飯裡,咱倆吃的可香了。”
“當然記得。”沈晚冬不假思索地回道,忽然,她覺得氣氛不太對,抬眼看去,唐令這會兒嘴角雖然還帶著抹笑,不過,已經是那種不高興的冷笑。
“對不起小叔。”沈晚冬忙低下頭,頭上珠玉碰撞出好聽的聲音,半響,她小聲道:“小時候的事我不記得了,以後不會亂說了。”
“無礙,你多心了。”
唐令淡淡一笑,卻也沒了興致用飯,他從懷裡掏出封桃花箋,遞給沈晚冬,道:“安定侯才剛派人來給你送了封信,還帶了句話,說是你這兒有他的一把匕首,想來你也用不到了,讓你還給他。”
沈晚冬接過桃花箋,看著好似在隱忍著悲痛,垂眸問了句:“信上還寫了什麼絕情的話?”
“我沒有看,直接拿給你了。”唐令從下人手裡接過茶,淡淡說道。
沈晚冬深吸了口氣,在開啟桃花箋的瞬間,她唇角不自覺勾起抹笑。上面的字遒勁有力,入木三分,只寫了四個字:夜深姝色。
懂了,榮明海這是在約她出去。
“小叔。”沈晚冬仍低著頭,面上看著依舊有些傷感:“待會兒讓人把匕首還給侯爺吧,我心裡煩悶,能不能出去走走。”
“讓孫公公陪著吧,我也放心些。”唐令掃了眼女人手中的桃花箋,什麼也沒問,忽然起身,對沈晚冬笑道:“小叔還有事,就不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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