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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男人,這男人大腿翹在二腿上,正舉著小指在摳耳朵,笑吟吟地和跟前的兩個拿著圓木長棍的小廝說笑,彷彿並未看見侯府跟前停了輛馬車,更對沈晚冬三人置若無睹。
沈晚冬微微皺眉,這雖說是後門,可畢竟是侯府,不應該如此鬆散憊懶瞧那三個家奴這般目中無人的態度,似乎是奉命專程等在這兒的。不應該啊,今兒榮明海約她城外涼亭相見,按說沒幾個人知道,好,即使侯府有人提前知曉,那又怎會算準她會來侯府?
“老曹。”沈晚冬和玉梁兩個站在石臺階下,並不直接與侯府下人對話,而是朝曹馬伕使了個眼色。
曹馬伕即刻會意,小步行至石臺階下,挺直了腰桿,朝那三個家奴抱拳略晃了晃,就算見過禮了。
“我家小姐求見戚夫人,煩請小哥進去通報一聲。”
那胖管事好似並未聽見,他吹了吹小指上的耳屎,晃二郎腿的時候,臉和脖子上的肥肉也跟著顫動。在燈影交錯間,這胖管事斜眼瞥向俏生生立在一旁的沈晚冬,扁嘴冷笑了聲,道:
“好大的膽子,侯府豈是你們這種賤民隨意能進的?戚夫人又是誰人想見就能見的?快快走,否則叫你們好看!”
玉梁見這胖管事如此蠻橫,登時惱了,撂開沈晚冬的手,快步走上了臺階。她倒沒立馬發火,只是叉著腰,媚眼狠狠地橫了眼這男人,微抬起下巴,道:
“睜大你們的狗眼瞧清楚了,我家小姐可是唐督主的侄女,就算是侯爺,也必得好言好語地跟她說話。你們有幾個膽子敢攔她,究竟仗了誰的勢!”
胖管事從鼻孔發出聲不屑的冷哼,往前走了兩步,居高臨下地打量在石階底下立著的美人,目光相當放肆,只見這男人嘴撇了撇,傲然道:
“你們才是膽大包天,大梁誰人不知,唐督主無親無故,哪裡就冒出個侄女來?我瞧這姑娘身段風流,樣貌嬌嬈,舉手投足間無不透著股風塵氣,呵,想來是哪個窯子裡的,”
啪!
玉梁直接動手,狠勁兒扇了這口出不遜的胖管事一個大嘴巴子,指著男人的鼻子破口大罵:“好個沒天理的日娘小子,嘴裡不乾不淨的在罵誰?誰教你說這話的?戚夫人還是秦夫人?”
胖管事多年來常與侯府裡守規矩的婆子丫頭們打交道,何曾見過如此潑辣護主的女人?登時大怒,兩條又粗又短的眉毛擰成了個疙瘩,朝著玉梁喝道:
“府裡兩位夫人,也是你們這種身份的女人配提的?別給臉不要臉,趕緊滾,否則爺可就不客氣了。”
說這話的時候,胖管事特意看向沈晚冬,彷彿再說:若是還在侯府門口聒噪,爺第一個就收拾你。
“你倒是試試!”玉梁全然不懼這胖管事,拿指頭點著男人的肩頭,步步緊逼:“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侯府的一條狗罷了,竟敢在唐府的人跟前叫囂。你要是敢動我家小姐一根毫毛,督主會叫你全家陪葬,你,”
“好個賤人!”胖管事大怒,一把推開玉梁,揚起手就要打人。可就在此時,那站在沈晚冬身邊半響沒言語的曹馬伕忽然爆喝一聲,只見他足尖輕點,在躍上臺階的瞬間,迅速從袖筒裡摸出把鋒利的短匕首,手腕一轉,直接將匕首插。入那胖管事的肩頭。
瞬時間,胖管事發出殺豬般的嘶嚎聲,他那張白胖的臉窘的通紅,滿手都是血,身子疼得直顫,手舉著想拔刀,可始終不敢碰一下那把匕首。這男人不敢再輕舉妄動了,連連後退,喝令過來扶他的小廝趕緊回去叫人,與此同時怒瞪著曹車伕和玉梁,咬牙道:你們等著,等著!
話音剛落,只聽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從府內響起,好似人還不少。
沈晚冬皺眉,難不成她真會被榮府的人趕走?有點丟人呀。
才剛玉梁雖說魯莽了些,但確實是為了維護她,況且瞧這胖管家的輕慢態度,似乎對她的“風塵來歷”很是知曉,既如此,沒道理不清楚她現在和唐令的關係。
明白了,有人刻意讓這管事裝傻,事先就等在門口攔著,絕不叫她踏進侯府一步。
這人是誰?好手段!
眼前忽然一亮,沈晚冬抬頭看去,只見從侯府走出來兩個打著燈籠的小丫頭,緊跟在其後出來的,竟是張嬤嬤!
往夕之事,當看見這穿著褙子的老婦時,全都在瞬間湧起。
當日她重傷倒在冰天雪地裡,救她是這對慈善的老婦主僕;可後來將她推進萬劫不復的,還是她們。直到現在她都在恨,黑三那夥地痞在她身上的拳打腳踢、園子裡的艱辛度日、福滿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