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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的居然是同一個女人,看來大家叫她冬蛇,當真是沒叫錯。
只見大先生神色如常,即使在唐、榮二人跟前,也並不表現出謙卑軟懦,他大手一揮,朗聲笑道:“當日李、曹二位公子在福滿樓飲酒,誰知酒醉後竟起了爭執,不幸先後喪命,這事其實與姑娘毫無關係。”
孫公公聽了這話,嘿然一笑,道:“既然如此,為何福滿樓要逼咱們姑娘喝毒酒呢?”
孫公公這話高明,不說大先生而說福滿樓,顯然是要大先生交出一個替罪羊。
“哎!”
大先生無奈地嘆了口氣,連連搖頭,道:“當日事發突然,老朽也是匆匆從外地趕回來,對此事是一知半解,姑娘的事其實是由梅氏全權處置的。”
說罷這話,大先生眼中閃過絲難以察覺的痛楚與無奈,不過,他很快就恢復常態,厲聲吩咐左右:
“去,將梅氏帶上來!”
第54章 毒酒一杯
沒過多久; 酒樓的管事從後堂帶進來個年約四十的女人,正是梅姨。她的容顏依舊秀美,身量稍矮; 穿了身墨綠色的褙子; 腳蹬了雙厚底繡花鞋,高髻上簪著只宮紗堆成的紅牡丹; 舉止端莊,沉靜可親。
不知是不是曉得自己運道不好; 惹下了不該惹的人; 梅姨秀眉緊蹙; 即使施了厚厚的脂粉,也掩蓋不了一臉的頹倦。
只見梅姨半低著頭,丹鳳眼偷偷地打量了圈上首並排坐著的督主與侯爺; 細思了下,徑直跪在唐令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這才向榮明海磕頭; 即使跪在刀尖,這婦人也並未露怯。
“妾身自知罪孽深重,萬死難消業債。如今小姐芳駕蒞臨福滿樓; 妾身特來給小姐磕頭賠罪。”
梅姨咚咚咚地朝沈晚冬磕了三個響頭,隨後跪行到沈晚冬腿邊,抬頭,淚眼盈盈地看著上首坐著的美人; 從懷裡掏出把鋒利匕首,舉到頭頂,言辭頗為真誠:
“只要小姐消氣,妾身死也無怨。”
這下倒把沈晚冬給將住了,刀就在眼前,她殺還是不殺。
若是動手,抹脖子還是捅心窩子?榮明海瞧見她這副殺人不眨眼的歹毒面孔,該怎麼想,到時候大梁怕是又多了些茶餘飯後的閒話,那條禍水冬蛇仗勢殺人,好麼,臭名這輩子都洗不乾淨了。
若是不動手,豈非白白便宜了這老惡婦?!
還記得當初在園子時,這娼婦知道曹侍郎養的狗死了,為了巴結姓曹的,這女人趕忙叫人出去買了十幾條毛色極好的幼狗,宰了剝皮,讓裁縫連夜縫製了身褻衣、褻褲,還特意在褻褲的後頭綴了條長長的狗尾巴。
這娼婦逼著含姝換上這狗皮衣裳,化上豔麗的妝,拿著皮鞭,去侍奉曹侍郎。
第二天早上含姝回來了,臉色慘白,膝蓋又紅又腫,身上全是鞭傷。
一想起過去種種,沈晚冬就憤怒不止,她身子前傾,登時就要拿起那把匕首,忽然,她聽見軟塌上的章謙溢哎呦地喊了聲疼,斜眼看去,章謙溢的那隻傷手無力地垂下,並且搖晃著,這男人哼哼唧唧地看著孫公公,什麼話都沒說。
懂了。
沈晚冬明白章謙溢在暗示什麼,她重新端坐好,端起茶抿了口,並不理會梅姨這茬,靜靜地等著孫公公發落。今兒是唐令帶她來的,若是貿然出頭,怕是又會惹這陰晴不定的人生氣。
果然,孫公公露出抹意味深長的笑,他連看都不看梅姨,只是冷眼掃了圈廊子上站著的妓。女和茶酒博士,揚聲喝道:
“當日小姐受了冤屈,是誰膽大包天打了她,自己站出來!”
只見從人群中一前一後走出兩個女人,瘦的那個是彈唱妓。女,名喚阿碧,穿著水綠色的紗裙,顯得相當清秀可人;稍胖的那個是後廚剝蔥的廚娘,也是當夜扇了了沈晚冬數十巴掌的人。
這兩個女人好似被嚇壞了,還未走到人前,那胖廚娘就癱軟在地,哭著朝給沈晚冬磕頭,一邊磕還一邊扇自己耳光,求小姐饒命。
而此時,兩個帶刀侍衛上前來,毫不留情地將這兩個女人拖拽到大堂正中,並從後頭揪住她們衣裳,不許她們跪在地上。
孫公公含著笑,慢悠悠地踏著小碎步走到這兩個女人面前,回頭看了眼大先生,隨後氣定神閒地看著胖廚娘,道:
“當日你打了小姐二十五耳光,是不是?”
“是。”
胖廚娘早都嚇得眼淚鼻涕齊流,她可真是有一肚子的委屈說不出,明明是大先生逼她打的,她哪裡敢違逆?而且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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