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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藥煎好了,我便叫你起來。”
她剛要起身,卻不想被君閒拉住手。她回頭,只見少年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嘴唇一咧笑起來:“姐,你真的像慕軒哥說的那樣,當了一個醫生了嗎?”
落旌沉默了一下,她捏了捏他的手,眉目間帶著難以言說的認真與鄭重:“現在還沒有……不過阿弟,我想當一名醫生,想做一個真正有用的人。”少女抿嘴笑起來,“保羅神父和我說,醫生是一個很神聖的職業,他們能夠減輕人們的痛苦,甚至與死神病魔做鬥爭將人們從鬼門關給拉回來。所以,阿弟,我想成為一個這樣的人……這樣一個有用的人。”
君閒笑著,嘴唇像是乾涸的土地般裂了口子,可卻仍然影響不了少年的沉穩俊朗,只見他點頭說道:“阿姐,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實現你的理想的。等……等咱們找到了大伯離開了這裡,阿姐你一定可以當上醫生的。就算大伯不認我們,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實現你的理想……”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變成細小的鼻鼾聲。
落旌眼睫微顫,她轉過頭卻見少年已經疲憊地昏昏睡去,而手上緊緊攥著的仍是被血衣包裹著的小冊子。她說不上心頭是什麼滋味兒,就像期待了糖果太久的孩子,當有人真正拿著糖果放到他們面前時,也許會更加不安。少女彎唇笑了笑,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按照藥房將藥抓進藥罐中,卻發現了藥櫃中麥門冬和貝母不多了,落旌決定去藥鋪一趟可是沒等她推開門,門就被人‘砰’地一聲大力推開了。落旌不禁踉蹌著倒退了一步,皺眉看向來勢洶洶的劉嬸和管家他們。
劉嬸對著落旌不屑地哼了一聲,而一旁的翠雲將頭埋得低目光閃爍,管家沉下臉對著身後的家丁說道:“仔細地搜。”身後的家丁和僕婦應聲而動,不過轉眼的功夫便將藥爐翻得亂七八糟。
落旌緊緊地攥著衣角,皺眉道:“管家,劉嬸兒,你們這是做什麼?”
管家搖了搖頭,而劉嬸眼角眉梢帶著顯而易見的刻薄惡意說道:“前些日子,大少爺送了夫人兩對翡翠麻花手鐲,今早因為大夫人房中進了老鼠,夫人受驚摔碎了手上帶著的那對玉鐲子,便叫下人把另一對照出來。可剩下那對放在首飾盒中的鐲子卻是平白無故地不見了,府中小姐奴婢的房間上上下下都找遍了,就差你這間藥爐了。”
在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中,落旌忍著心中怒氣,冷冷說道:“劉嬸,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你現在的意思是那個偷了鐲子的人,是我?”
劉嬸嗤笑了一聲:“這個年頭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你這個掃把星心裡面藏著什麼花花腸子?何況,翠雲和紫堇兩個丫頭都說看見你在給夫人把脈時,對著首飾盒子左瞧右瞧地,總是一副手腳不乾淨的下賤樣子!”
落旌被她嘲諷的語氣氣得渾身發抖:“劉嬸,有證據嗎?如果沒有證據,就憑兩個人的一面之詞和自己的推斷就去懷疑去指責他人,你這樣做,不會太過愚昧了嗎?”
紫堇期期艾艾地開口說道:“落旌,其實大家都知道這,一次你弟弟之所以沒能參加結業考試就是因為還沒攢夠錢。其實你如果實在缺錢,大可以去跟夫人老爺說,犯不著……犯不著做這樣下作的事情!三小姐她自己都說……說親眼看見你曾偷偷摸摸地從夫人房裡出來過。”
“我沒做過的事情我不會認!”落旌紅著眼眶大聲道,“君閒才剛剛回來,根本就沒來得及告訴我那些他在講武堂中發生的事情!對沒錯,我們當年確實是因為走投無路才賣身給段府當下人,可是並不代表我們會去偷!——”
只聽‘啪’地一聲響,將落旌後面的話徹底給打斷了。劉嬸手中拿著剛被搜出來的手鐲,冷笑一聲看向被她一巴掌打在地上的落旌:“死到臨頭還嘴硬,我看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下賤的人,始終都是下賤,不管讀的了多少聖賢書,認得多少字,講得了多少大道理,到頭來都是賤骨頭!”說罷,她將放在爐子上熬著的藥連著罐子一同摔在地上,滾燙的藥汁濺上落旌的小腿上,雖是隔著一層冬衣卻仍讓落旌疼得尖叫一聲。
落旌疼得倒抽著氣,眼眶猩紅,倔強說道:“我沒偷東西,沒偷就是沒偷!”
劉嬸被她的眼神看得冷不丁打了一個顫,她悻悻轉過頭對管家道:“哼,做賊拿髒、捉姦成雙,我看這小賤蹄子臉皮也真是厚,連偷的贓物都被搜出來了,還嘴硬得不肯承認!”
管家嘆了一口氣,接過那副翡翠麻花手鐲仔細地瞧著,確認是大少爺送給夫人的那一對才說道:“落旌好歹在府裡做了那麼多年,這個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