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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抬起頭,望著頭上瓦藍的天,而冬日的陽光照下來,除了讓式巽感覺到透骨的寒冷之外再無一絲暖意。
柴房中,落旌縮成一團靠著冰冷刺骨的灰牆,雙手緊緊抱著自己凍得麻木的腿,月色下輕易便能呵氣成霜。少女一雙眼巴巴地望著柴房中開著的小窗,淚痕早已被風乾一張秀氣的瓜子臉被凍得青紫,耳朵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像是人的腳步聲——
“落旌!”聽到熟悉的聲音,少女先是一愣隨即撲向窗戶前生鏽的鐵欄杆,杏眼裡滿是焦急:“式巽小姐,君閒……我弟弟他現在怎麼樣了?”
式巽將手中的食盒開啟,因為鐵柵欄之間的距離太窄,所以便用手拿了盒子中的白饅頭遞給落旌,小聲說道:“放心吧,你弟弟手上的傷口已經讓人包紮了,只是他人發了燒現在還在昏迷著。落旌,你如今最應該擔心的,是你自己。”她的手指碰到落旌的才發現她冷得嚇人,少女聲音裡帶著哭腔,“落旌,你現在是不是很冷?”
落旌看著手中的白饅頭,眼睛裡有細碎的光在閃爍:“式巽你知道的,我沒偷東西。”
式巽微微抿嘴,半響重重點頭,說道:“我知道你不會做這種事情的。落旌你放心,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我已經寫信給——”
而她的話尚未說完,手便被落旌抓住,只見少女的眼神中帶著乞求,對她說道:“式巽,如果我們還是朋友,那我求求你,你讓我阿弟趕快離開這裡。柴房的鑰匙是夫人親自掌管的,你要幫我逃走不如讓君閒趁早離開。算我求你,求你救救我阿弟,他絕對不能有事情!”
“我答應你,只要君閒醒過來,我一定安排讓他離開。”式巽認真地答應道,又猶豫了一下,“可是落旌你也知道君閒的牛脾氣,如果你除了事情,他是絕對不會拋下你不管的。”
“你告訴君閒,如今只有當他他找到了親人,他才能來救我。”落旌頓了一下,從自己內襯口袋中拿出一枚大洋交給式巽說道:“式巽,你讓君閒去找東記藥鋪的掌櫃,周掌櫃會帶著他去找那個人。只要找到了那個人把這枚大洋交給他,他會幫君閒的。”
式巽接過大洋,微微抿嘴:“好,你放心吧!落旌你還不知道,自從你被關進柴房,紫堇不知怎地突然發燒了。聽說燒得挺厲害的,緊接著翠雲也跟著病了,不僅如此,那丫頭的脖子手腳又紅又腫還出血。我想,恐怕明日一早,府裡就會去請東街藥鋪的掌櫃來看病的。”
落旌皺眉,有些疑惑:“紫堇和翠雲?生病了?……她們怎麼突然地就生病了?”
正當落旌出神地想著什麼時,卻聽一聲尖銳刺耳的叫聲:“大膽!是誰在那裡?!”落旌一驚,轉過頭去只見燈火通明下,劉嬸怒氣衝衝地走過來一把抓住式巽的肩膀,等把少女拽到正面時,才一愣:“五小姐?”劉嬸咳嗽了一聲,“天氣寒冷,五小姐不在自己閨閣中好好待著,跑到這種地方來做什麼?”
劉嬸的手本就因為常年做飯而粗糙腫大,而就在那肥大的手背上,落旌清晰地看見了上面出現的一團團瘀斑。式巽一把揮開劉嬸的手,皺眉說道:“我願意呆在哪裡就呆在哪裡,劉嬸你也不過是府中的下人,我想做什麼恐怕你還沒有資格來管吧?”
“式巽,馬上遠離劉嬸!”見劉嬸還要上前一步,落旌抓著鐵欄杆不禁急聲喊道,“所有人,馬上退後,絕對不能靠近劉嬸!”
劉嬸轉過頭瞪著落旌,她本就生得不好看,而如今月色下那張臉卻浮腫得越發駭人:“嘿,小掃把星你妖言惑眾些什麼,被關了起來還不老實,以為呆在了裡面我就沒辦法收拾了你嗎?”
落旌牙關打顫,不知是冷的還是害怕,而少女一雙眼睛盯著劉嬸,一字一句說得明白:“那不如現在,你自己看看你的手、你的脖子還有你的臉!”
劉嬸不信,剛要上前一步,便見一旁的式巽捂著嘴巴倒吸了一口冷氣,就連劉嬸身後的丫頭也跟著叫起來:“劉嬸兒……你、你你手上脖子上長了髒東西!好可怕!”
聞言,劉嬸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背,只見上面長出一團團黑紫色斑點,而她的鼻子裡也彷彿有什麼東西緩緩流出,劉嬸摸上去,便沾了一手指的紅黑色粘稠血液。劉嬸怒不可遏地看向落旌:“你這死丫頭……一定是你,絕對是你給我使了什麼妖法!”她一雙眼睛瞪得快掉了出來,指著嘴裡彷彿念著什麼的落旌,以為她正在做法害自己,“你、你你到底是什麼妖怪!”
落旌倒退了一步,撐著暈暈沉沉的額頭喘著氣喃喃說道:“紫堇突然發燒,翠雲的脖子手腳又紅又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