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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人的氣勢。李經方滿意地一笑,雖說大器晚成,可落旌的身上已經有了他想要的東西。
她已經不再是當年他在北平醫院中,看到的那個躺在監護室中奄奄等死的少女。
她在成長——這個認知讓李經方感到滿意,雖然如此,他手上開始進攻的竹刀卻沒放鬆半分,依舊暴風驟雨般地朝少女急速凌厲地攻擊著:“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竹刀五道竹節分別代表著什麼嗎?”
落旌不慌不亂地拆解著李經方眼花繚亂的進攻,回答說道:“惻隱之心;仁之端也;羞惡之心;義之端也;辭讓之心;禮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背完之後,她微錯一步避開了攻勢,並轉身手連肌腹將他下面的攻勢打下。
李經方額頭上浮現出一層汗,他笑:“很好,竹刀雖屬於日本的劍道,可這仁義的精神卻源於我們中國的儒家文化。”
……一個從來對自己狠對外族忍讓的民族,不值得任何的同情。
……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少女雙手緊緊握著竹刀,杏眼閃著光芒,就像是火焰的舞蹈。迎面一陣強風撲來,在百合子的驚叫聲中,落旌慌亂地側身避開了李經方的一個次擦擊面,而他手中的竹刀直直從她鼻尖前劈下——如果她反應慢了,恐怕這一場比賽就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李經方蹙眉,他手中動作速度不減而語氣帶著三分嚴厲,怒聲道:“落旌,你到底在想什麼?心不在焉的神情和漫不經心的態度只會惹惱你的對手!”
落旌橫著竹刀抵在身前:“對不起。”而她一個面連肌腹重新開始攻勢,兩邊的碎髮已經被汗水打溼緊緊貼著臉頰輪廓,手下的動作與進攻退守的腳步也逐漸雜亂了起來。
江口惠子擔憂地看著兩人:“大人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
百合子癟了癟嘴巴,想說什麼但又想起回家前落旌對自己的囑咐,只好生生把想要說的話嚥了回去,語氣不甘地說道:“我不明白,父親大人為何對落旌這樣嚴厲?我若是堂姐的話,遲早都要被父親大人逼瘋的。”
江口惠子搖頭笑道:“正是因為是落旌那個孩子,而不是你這小丫頭,所以,她才能真正配得上大人的看重。大人越是看中落旌,他便會對她越加嚴格。”
百合子有些猶豫地問道:“我聽落旌說過,她姓李父親大人也姓李,那母親,我是不是太讓父親大人失望了,所以——所以他都不曾帶過你我去過中國,就連姓氏也不願意讓我繼承?”
江口惠子收回帕子,聞言臉色一僵而後溫柔說道:“胡說些什麼,等你真正長大了,大人自然會帶你回到中國認祖歸宗的。”
百合子看到母親強顏歡笑的樣子心裡一酸,她伸出手覆住母親的手抿嘴笑道:“母親,我會努力的——會努力成為您與父親大人的驕傲的。”
一聲刺耳的聲音響起,只見落旌手中的那把竹刀被挑落狼狽地摔在地上。落旌喘著粗氣緊緊地捏著手,面對著憤怒的李經方站在原地,沉默不語。
“是上一次的平手讓你驕傲自滿了?”李經方沉聲問道,而眼神如刀看著落旌,“你今天的狀態差勁到讓我無法接受的程度,落旌,你剛才到底在想些什麼?!”
落旌微微抿了抿唇,眼神閃爍了幾下,可終究保持著死寂的沉默。李經方氣得將手中的竹刀擲到地上,轉身而出:“自己去繞著公館別墅跑十圈,沒跑完不許休息!”
他們所住的公館是從前李經方擔任駐日公使時,在東京置下的房產,面積之廣便已是令人咋舌。十圈跑下來,恐怕落旌跑到深夜也跑不完。
“父親大人!”百合子憤怒地站起來,“你這也——”
李經方停下腳步,冷冷地看向百合子:“求情的話,你就跟著你堂姐一起跑!”
江口惠子心疼女兒,連忙拉住百合子,對李經方低下頭說道:“大人,還請饒恕百合子年幼無知下的莽撞,妾身會好好管教她的。”
李經方皺眉看著一臉謙卑的江口惠子——他雖不喜歡這位日本夫人,卻不得不承認,江口惠子的賢淑忍和顯赫的家族身份給他省去了不少麻煩。所以即便江口惠子只是他的妾室,可他仍然給予她妻子一般的尊重。李經方回頭,看向仍杵在原地還在‘發愣’的落旌,更加惹火:“落旌,你現在的樣子,是在跟我置氣嗎?”
落旌撿起地上的竹刀把它放回到刀鞘中,脫下身上的防護道具才跑到李經方面前低聲說道:“我這就去。”說完後,她便小步跑開。百合子跺了跺腳埋怨地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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