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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得可憐的醫藥品,落旌皺眉說道:“嗎啡肯定是要用的,清潔的東西一樣不能少,可以節省一點用但不能不消毒。再堅持一下吧,在堅持一下,籌集的藥品就會送到了。”
那個助手從前是老林醫院下的護士,聽到落旌這樣說,便猶豫地去請示了一下老林。林可勝正在給一個傷患縫線,沉默了半響,才低聲說道:“以後這種問題就按李醫生和諾爾曼醫生說的做,不需要來請示我。”助手嘴上唯唯諾諾地說了聲是,心裡卻腹誹著庫存的藥品本就不多,這樣下去根本撐不了多久。
趁著一點空閒時間,林可勝打量著由共產國際組成的醫療隊,不得不說每個人都是外科手術的好手。而最讓林可勝驚訝的,是那個叫李落旌的女醫生。
送來的簡歷他已經提交上去,而在那些簡歷中以諾爾曼的資歷最為豐厚,但其中的中國女醫生是幾個人中最年輕的。他翻過李落旌的簡歷,東京帝國大學醫學系研究生加上霍普金斯大學的博士學位足以讓她在美國任何一家醫院裡任職。
林可勝曾以為這是一個理想主義的富家女兒,一時頭腦發熱才來到了戰爭的前線,但是現在他才發現自己想錯了——
雖然那個女醫生站在手術檯前已經超過六個小時,可是她的手術風格依舊保持著迅速、簡潔。幾乎只是半天的時間,她就已經完全掌握了一名合格的戰地醫生應有的節奏。林可勝有些驚歎地笑了笑,感慨著在醫學上,哦不,應該是任何領域上,都不能以資歷年紀排輩,更不可小瞧任何一個人。
等到外面完全暗了下來,落旌才跟一個姓陳的戰地醫生換了班。
走出消毒水濃重的病房,她在院子中踱步揉著疲憊的眼睛。晚飯的時間早就過了,助手給她拿來了準備好的糠麵包和牛乳,她接過說了聲謝謝。
那個模樣嬌俏的小護士有些羨慕地盯著她手中的麵包,落旌失笑,將手中的糠麵包掰了一半遞給她:“你也還沒吃吧,哦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帶著船形帽的小護士眼睛一亮,接過那半邊雜糧麵包,朝落旌甜甜地一笑:“李醫生,你叫我蘇婉就好了,以後我就是你的助理。”
落旌咬了一口麵包,動作一頓,見蘇婉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己,不禁問道:“你老看著我做什麼?我臉上有東西嗎?”
“我覺得李醫生長得真好看。”
那個穿著護士服的小姑娘不無羨慕地說道,但落旌覺得她想說的並不是這個。
看著手中的麵包,落旌笑了笑,說道:“我雖是在國外唸的書,但也不一定非吃這些不可。以後大夥兒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蘇婉俏臉一紅,連忙擺手說道:“李醫生我不是這個意思。是怕……是怕你們吃不慣。剛才艾伯特醫生吃了兩口便把麵包丟掉了說不能吃,我怕——”她的樣子讓落旌想到了在美國農場裡看到的羊羔,忍不住讓人生出保護的慾望。
於是,落旌伸出手輕捏了下蘇婉的手,微笑道:“艾伯特他雖然有時候說話不好聽,但他心地是很好的。國外的人他們就是這樣,他們想表達什麼就說什麼不會遮掩。他若是不想吃,你給他放著,等他餓了自然就不會挑三揀四了。”
這個時候,小吳走過來似是尋著什麼人,看到落旌眼睛一亮說道:“李大夫,可算找到你了!”落旌尚未來得及說話,便聽他噼裡啪啦地像是倒豆子一般說道:“我在我們團裡找到了五個叫君閒的人,還有幾個是個新兵蛋子,你快跟我看看,有沒有人是你弟弟。”說完,他直接拿過醫藥箱,笑得爽朗,“李醫生,咱們快走吧!”
“五個?!”落旌驚訝地睜大眼,還沒分清狀況就被小吳排長給拉走了。
只聽小吳一邊疾步向前走一邊繼續說道:“你瞧我這記性,俊賢、駿賢、君賢、軍閒還有軍賢,光是我們連裡就有五個叫這個名字的,到時候隨便你挑!”
落旌哭笑不得,但還是壓抑不住心裡的緊張與期待。不知道那麼多年過去,阿弟已經長成了什麼摸樣。然而看著一路上躺著越來越多的傷兵,落旌不禁出聲問道:“小吳,我們現在這是在往哪裡走啊?”
小吳理所當然地說道:“往病房裡走啊,這些人啊都是新兵蛋子,如果不傷筋動骨怎麼能積累經驗呢?因為戰地裡的醫生人數少、傷兵多,我們只好先把不算重傷計程車兵安置在這兒,然後按順序去看醫生,這是我們團長的規定,說是為了公平起見。”
“君閒受傷了?!”落旌緊張道,“哦不,他們,他們都受傷了?”
小吳說道:“放心,都是些輕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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