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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抬起纖細蒼白的手指,輕輕碰了碰段慕軒溼潤的眼角。水澤讓她的指腹發燙,她有些無奈地問道:“段慕軒,你是不是傻?”她再沒有見過比他還要執拗的人了,想到這兒,她眉目輕觸地嘆道,“你個傻子。”
段慕軒抬起手擦乾眼睛,又順勢捉住她的手,有些委屈地蹙眉:“阿落你個沒良心的,你一醒來就罵我傻啊?”
落旌抿了一下嘴,反問道:“我一醒來,你便要跟我計較嗎?”她不知道自己說這話時,神情七分天真三分得意,而尾音尚帶著幾絲氣息的不穩,聽得少年心裡一陣漪瀾。
他輕輕捏了捏她的手,面容隱在面罩後面,而一雙扇形眼流露著溫暖細碎的笑意,晨曦落在他濃烈的眉睫上仍舊帶著暖。落旌聽少年失笑著說道:“好,以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說我是大傻子,那便是大傻子吧。”他想了想,又補充道,“也只有我這個傻子,才會這麼喜歡你吧!”神情中帶著一副‘你拿珍珠當魚目’的無奈和寵溺。
卻不想,落旌順著他的話說道:“是啊,也只有你會這麼傻吧!”下一秒,無奈的少年被她的問題問得呆住了,“所以大傻子,你願意娶我嗎?”
當睜開眼第一眼見到段慕軒,落旌便想,這就是她想要嫁的少年。見段慕軒愣得一副見鬼的神情,少女的心沉沉地落了下去,不過她只是嘴角的笑意只是收攏了半分:“我剛才只是說笑的,你別當真!”
“什麼說笑不說笑!什麼都能開玩笑,婚姻大事怎麼能隨便開玩笑!”段慕軒回過神來,嚴肅地虎下臉,可眼角的笑紋卻出賣了他藏在面罩下上揚的嘴角,“阿落你既然已經說了這句話,那麼到死你都不能反悔的!喏,到死都不能反悔!”
所以,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落旌看著語無倫次的少年,這樣想著。
段慕軒一本正經地掰著手指頭,嚴肅的樣子讓落旌忍俊不禁:“問名、納彩、交宴、媒妁、三媒六聘……阿落,我家裡出了些事雖不能保證婚禮會辦得和從前那般隆重,但是隻要你想嫁給我,我就隨時娶你。”落旌眨了眨眼睛,突然有些後悔剛才的衝動,可還是抑不住心底泛上的甜蜜。
“哦不過——”少年拉長了聲音。
落旌被他的一驚一乍弄得也跟著緊張起來,“不過什麼?”不過話一說出口,蒼白臉頰上便浮現了一層胭脂紅。
段慕軒有些得意地笑起來,湊過去摸了摸她的鬢髮:“不過,要等你病好。所以阿落,你要爭氣些,趕快養好身子聽到沒!”
少女抿著嘴,偏過頭,耳廓卻微微紅著:“你再戲弄我,我便不理你了!”
段慕軒撐著頭,卻繼續問道:“你喜歡中式的,還是西式的婚禮?誒,你也知道我爹脾氣犟得像頭牛,母親又古板得很,恐怕不會同意西式。不過,你若是喜歡西式的,咱們偷偷去教堂讓保羅神父幫咱們做一次見證好不好?”
落旌看著這樣期待的少年,有些驚訝他說起這些來一套一套的。要知道,段慕軒身為段家少爺對這種交際應酬一向漫不經心能推就推,她有些驚訝自己不過說了一句話,少年便已經勾勒出一副歲月安然的畫面。
“好不好?”見她不回答,段慕軒也不惱,又催促著問了一遍。
其實,形式對於落旌來說尚不及眼前這少年一個眼神來得重要,可一見到他眼眸裡的明亮,她就忍不住笑著點頭:“好,你說怎樣就怎樣。”
段慕軒帶著手套的手指伸出來勾住落旌的尾指,朝她笑得眉目俊朗,除開紅著的眼眶:“阿落,你不知道,我覺得我現在快把我一生的運氣耗光了。”
落旌眨了眨眼睛:“那我陪你把運氣統統找回來。”兩人相視一笑,都是劫後餘生下的慶幸。
門被人推開,護士走進來看見了醒著的落旌,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半響不可思議地大力搖起鈴來:“隔離病房中的病人醒了!”
段慕軒撇了撇嘴,有些不滿地看著已經跑開去告訴眾人訊息的護士。落旌輕輕拽了拽他的袖子,少年回頭,只見她不好意思地笑說道,“慕軒,我餓了。”
“那我馬上去給你買吃的。”段慕軒想也不想地說道,他站起身走到門口,手拉著門扶手目光卻流連在莞爾的少女臉上,似是怎麼也看不夠。
落旌朝他安心一笑,只見那道沉重的門緩緩合上,而少年俊朗的眉眼便緩緩消失在門後,就像一場夢。那是一場夢吧,大悲大喜的夢境,醒過來時連夢的尾巴都抓不住。
當實驗室的大門被人用力推開,幾道明晃晃的燈光打過來,晃得人眼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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