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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眉目,但是……”
他臉上為難之色更甚,偷偷瞥了瞥太后越來越冷的臉色,又嘆氣道:“但是那人身份特殊,孩兒暫時不好動他啊。”
“哦?”太后挑眉道:“哀家倒想聽聽看,到底是誰這麼大來頭,連你堂堂皇帝都不敢動。”
“那人便是朝中的右相,安康公主的夫婿賙濟涵,說起來,孩兒還得叫他一聲姑父。”
太后微微一愣,隨後又沉吟道:“原來是他,那這件事還果然不太好辦。”
賙濟涵任右相數十年,手中雖無實權,但其學識淵深、行事公正廉潔,是清流一派的砥柱人物,在百姓中也素有清譽。而更關鍵的人便是安康大長公主。安康公主身為先帝的胞姐,向來是巾幗不讓鬚眉,曾經在鄱陽大旱時親往城中視察災情,硬是逼得當地鄉紳撥出糧來,救活了成百上千的災民,被當地的百姓奉為菩薩一樣的人物,如今,還有許多人家中供著安康公主的長生牌坊。若要動這兩人雖不難,但極可能背上謀害罵名,受百姓唾罵。可是……
太后皺起眉頭道:“賙濟涵安分了這麼多年,為何會突然對夏氏發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趙衍又嘆了口氣道:“怪只怪舅父家的二公子,我那位二表兄。他自從任了戶部侍郎以後愈發目中無人,縱容家眷侵佔了京郊不少百姓的田地,有一日,恰好被路過的賙濟涵撞見幾名百姓討要田地不成還被毒打的景象。據稱,賙濟涵當場便發了火,立即派人上門讓歸還田地,誰知二表兄不但不予理睬,還放出狠話,勸賙濟涵看在自己父親的面子上,好自為之莫要生事。於是,就徹底惹惱了這位平日裡清心寡慾的人物,開始指使清流一派不斷上奏,寧願捨去烏紗不要,也必須清除夏氏這顆毒瘤。”說到這處,他的話頭稍微梗了梗,抬頭看了眼太后的神色,才繼續道:“這件事說到底,也是二表兄理虧,現在到底該如何處置賙濟涵,孩兒也是頭疼的很啊!”
太后聽得眼底竄火,狠狠一拍桌案,幾乎要將尖銳的護甲嵌入檀木桌案之中。趙衍連忙給她遞了杯茶讓她順順氣,夏太后端著茶盞思索了許久,才露出陰冷的笑容,道:“既然他先不仁,就不能怪哀家不義。他賙濟涵無權無勢,有得不過是一個好名聲,那麼,哀家就想法子讓他清譽掃地,讓世人覺得他是個喪德辱行、道貌岸然的小人,以後,還怕對付不了他嗎。”
趙衍目光一動,忙問道:“母后覺得,應該怎麼做?”
夏太后美目一轉,慢慢摩挲著手指上嵌了寶石的護甲,道:“賙濟涵和安康公主惺惺作態的一輩子,可他們一定想不到,哀家手上握著一樣重要的東西,這樣東西足以毀去他們建立的所有名聲。”
“哦?是什麼東西?”趙衍連忙追問道。
夏太后冷冷勾起唇角,道:“別急,我要做一場好戲,讓賙濟涵看看,什麼才叫做趕……盡……殺……絕!”
過了幾日,刑部裡一件爭搶民女、導致民女無辜枉死的舊案被人重新告上了公堂,這件事初初並不引人注目,那時京城中的所有議論的焦點,仍是夏氏到底會不會被接連的參奏扳倒,而今上到底會不會一如既往的維護夏氏。可隨著那件舊案越查越深,竟牽連到了當朝右相家的小公子周亦揚。
據稱,有人擊鼓鳴冤,稱侄女翠蘭本是寒煙樓的一名歌女,五年前被一名富家公子看上,隨後百般糾纏,甚至出手搶佔,翠蘭不堪其辱,竟從寒煙樓上一躍而下,了斷了性命。而那名公子,正是素有清廉之名的右相賙濟涵家的小兒子周亦揚。
光天化日在天子腳下強搶民女,還導致民女枉死,翠蘭的家人日日在長街上拋灑紙錢,攔路喊冤,隨後,周亦揚立即被刑部收押,然後數名御史上奏先帝,請求判周亦揚行兇殺人之罪。可奇怪的是,過了不到一個月,這件事竟這麼不了了之,翠蘭墜樓一案被當作不慎失足草草結案,所有知曉此事的人都三緘其口,周亦揚也立即被放了出來,至今未揹負任何罪名。
在有心人的操縱下,街頭巷尾都開始議論這件離奇的案子,安康公主和賙濟涵的清名也開始有了質疑的聲音,這時,一名太醫院的院判挺身而出,向今上稟明,在五年前先帝病重時,自己隨當時的院使日日去寢宮觀治先帝的病情,誰知在某一日,卻撞破安康公主隨右相一起奔到龍榻前,先是哀求不已,隨後又步步緊逼,利用先帝當時的病情,誘使他下了一道聖旨:命令刑部立即釋放周亦揚,駁回所有催促其定罪的奏摺,將那民女判定為意外身亡,將案宗永久封存。
然後,夏太后終於出面,稱自己當時也正在龍榻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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