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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夕的眼中有些發亮,又問道:“那次她是怎麼中得毒?”
公主道:“好像是她在御花園中不小心不小心嗅到一株蘭花,然後就很快倒下,太醫查了許久典籍才發現可能是蘭花的緣故,照書上用了藥,也就治好了。說來也巧,她在孃家恰好沒接觸過蘭花,是以一直不知道自己有此病症。”
元夕心中愈發篤定,道:“上次太后嗅了整朵蘭花,卻只昏迷了兩日。這次不過觸了蘭花做得頭油,又有當初的藥方來治,竟然昏迷至今還不轉醒,婆婆不覺得其中有蹊蹺嗎?”
公主此時也覺得確實有些不對,於是滿臉探究地望向元夕,元夕臉上卻掛起一個的笑容道:“請婆婆替我稟報今上,就說元夕有辦法讓太后馬上醒來,以贖所犯之罪。只是要請他將事發那日所有的宮女內侍全叫到太后寢宮,與我一同對證。”
公主仍是有些不安,道:“你真得有信心?若是不行,我們可是又多一樁欺君之罪啊!”
元夕握住她的手溫聲道:“放心,夕兒一定會帶您回到侯府!”
第二日,太后寢宮內站滿了宮女和內侍,趙衍高坐上首,臉色有些難看。元夕站在太后床前,正向那日診病的太醫仔細詢問著些什麼。太醫猛地抬頭,似是十分吃驚地望了她一眼,隨後又連忙去查太后的脈象,然後才轉過頭來,重重地對她點了點頭。
元夕於是轉過身,對著趙衍跪下道:“本來不敢勞動陛下,只是事關太后鳳體,臣妾不敢大意,必須請陛下來做個定奪!“
趙衍揮了揮手手示意她起身道:“你說找到了讓太后轉醒的法子,朕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法子?”
元夕又衝著太醫道:“敢問劉太醫,太后的病這些日子是不是不但沒有轉好,反而愈發嚴重了。”
太醫羞愧地點了點頭,又顫顫巍巍對趙衍道:“求陛下恕罪,臣已經用了醫術記載和當年治好太后的藥方,但確實收效甚微,今日看來,反而更有嚴重之勢。”
元夕緩步走過去,道:“劉太醫不必自責,太后的病遲遲不好並不是你的原因。”她頓了頓,目光在屋內冷冷掃過,道:“因為有人不想讓她醒,故意在薰香中又加了一味蘭花。若是長此以往,太后不僅不能轉好,反而有性命之虞。”
此言一出,滿室皆驚,趙衍騰地站起道:“你說有人故意在薰香中添了蘭花,想要謀害太后?”
元夕點頭道:“臣妾曾在書中看過一件相似的案子,案中那名農婦不能聞姜花,她的相公卻刻意將姜花粉混在她的粥裡,待她昏迷後,又偷偷把姜花做成枕頭給她日日躺著,那農婦最終死於日積月累的姜花之毒。臣妾就是從這件案子中得到提示,太后上次中毒不過昏迷了兩日就醒來,這次遲遲不醒,只怕是有人搞鬼。”
她走到香爐旁,撥了些爐灰出來,又道:“我猜,在場的某個太后身邊的人心中生了積怨,恰好我不慎擦了蘭花頭油進宮,又被太后觸到昏迷。那人就瞅準這個機會,偷偷讓昏迷的太后日日再接觸蘭花,這樣太后如果出了什麼事,也會被算在我的頭上,而她則可以全身而退。我想了許久,太后每日入口的藥汁都經過嚴苛檢查,那兇犯唯一能利用的就是這薰香。而太后既然已經中毒,她根本不需要太大劑量,少量的蘭花氣味混在百合香中根本不會被發現。”她將那些爐灰遞給劉太醫道:“至於臣妾猜得對不對,請劉太醫查一查就知道了。”
劉太醫連忙接過仔細辨別一番,對趙衍道:“回陛下,果然是摻了蘭花的味道。”
趙衍氣得渾身發抖,“砰”得一拍桌案,將滿屋的宮女內侍嚇了一跳,他冷眼掃去,怒喝道:“是誰!是誰膽子這麼大,給朕站出來!”
宮人們嚇得瑟瑟發抖,“刷”地跪了一地,卻誰也不敢吱聲。元夕卻又不緊不慢走到眾人門前,道:“要想知道是誰倒也不難,那人日日需在薰香燒著時添入蘭花,手指必定有煙燻過的痕跡,陛下找人一個個查過去便知。”
話音未落,其實一名宮女已經抖如篩糠,雙眼一翻,“咚”地昏倒在了地上……
正月初三,昏迷足足六日的太后終於轉醒,長樂宮的宮女芍藥因犯錯被太后責罰而懷恨在心,暗中設計暗害太后和宣遠侯夫人,已經被打入慎刑司,準備即日斬首。正月初四,宣遠侯夫人和瑞安公主坐上御賜的肩輿,終於走出重重宮門,轉入長街之上。
這一日,冬雪初融、柳色將染,宣遠侯府門前直直站著一人,大紅斗篷、軟靴玉帶,斗篷的被勁風吹得獵獵作響,而他卻始終挺直著身子,如同一棵風中傲立的玉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