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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被侯爺捉住,唯一的出路只有死。我不甘心,用手中的秘密要挾她,她卻只是笑了起來。在她嘲諷的笑容中,我覺得自己好像一隻被貓兒戲耍的耗子,所有的反抗和制衡,也不過是自以為是的苟延饞喘而已。
她手中有萱兒這些年暗中窺探侯府機密的證據,只要我不死,她就會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我可以憑藉那個秘密換取自由,可萱兒的一生也會毀了。
於是我知道,也該是時候了。萱兒,娘這一生活得太過失敗,我沒資格做一個好母親,卻又狠不下心自私到底,我曾告訴自己,只要能成為人上人,不要再過苦日子,沒有我不能算計不能利用得。可從再度見到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你。
所以,也是時候將一切都還給你了。從此以後你再也沒有娘這個汙點,你可以堂堂正正做你的三小姐,好好找一門匹配的夫婿,也會有兒女繞膝,到時候你還會想起娘嗎?呵,還是不要了吧。
可我最後也不想讓那人好過,我故意將她的名字寫在了遺信之中,我相信一定有人能明白其中的含義,到時候一定會發生許多有趣的事,只可惜我是看不到了。
幸好她為我選了一樣不錯的死法,我讓桂禾搬進那盆滴水觀音,又將根莖中的汁液碾碎含在嘴裡,那汁液有些苦,就好似我這一生最常有的味道,很快嘴巴就開始發麻,然後我竟有了幻像。
眼前的一切漸漸模糊了,許多事浮現出來,又混亂地攪在一起。唯一清晰的是,有個粉嘟嘟、白嫩嫩的奶娃娃,衝著我伸出雙手,甜甜地叫著:“孃親。”而我只是背過身去,放她離開,雖已是淚流滿面,卻笑得十分幸福。
最後,我好像又回到了十二歲那年,我和虎子哥背靠著一顆杏花樹坐著,他將那盒玫瑰粉團遞到我面前,嚥了咽口水,道:“這個叫玫瑰粉團,是那家的夫人賞給我娘得,我一拿到,馬上就帶來給你了。”
我衝他感激地笑著,然後捻起一個先塞進了他的嘴裡,歪著頭問他:“甜嗎?”他驚喜地望著我,又紅著臉憨笑著道:“好甜。”
這時,樹上簌簌落下了一場花雨,在我們身旁陽光微淡,歲月從容。
☆、第66章 066
秋往冬來,正月將至,侯府上下終於因將到來的新年而稍添了些喜慶氣氛。
三小姐房內,小丫鬟簪兒正踮著腳給窗上子貼上窗花,框上的積雪因此撲撲震落了下來,她連忙將手收回,一邊朝手心呵著氣,一邊道:“這大雪連下了幾日,好不容易停了會兒,怎麼還是怎麼冷。”
蕭芷萱將目光從書中抬起,望著簪兒一張白淨的小臉被凍得紅彤彤,映在大紅色的窗花下,透著明豔豔的生氣。蕭芷萱淡淡地笑了笑,又仰頭朝外望去,只見鴉青色的天空中,陽光自層雲中隱隱透冒出頭來,照在堆滿積雪的獸脊上泛起溫暖的光澤。她輕輕合上書頁,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大哥大嫂他們,現在到了哪兒。”
簪兒將爐中的炭火撥得得更加旺些,轉過頭望著自家小姐,突然覺得短短几個月,三小姐好像變了許多,屋裡屋外再也聽不見她那咋咋呼呼的叫聲,也不似以前那般愛玩愛鬧,好像性子突然變得沉靜了。連今日侯爺和夫人出府遊玩,她也沒吵著要跟去,只留在了屋內看書,她收回目光,對著冉冉的爐火,在心中默默想著:“三小姐好像長大了呢。”
此刻在京城的長街之上,樹上遍落瓊花,屋舍裹滿銀裝,原本的青石板路上彷彿撒了厚厚的鹽粒,再也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街上行人寥寥,只有幾名小販穿著厚厚的棉衣守著熱氣騰騰的小攤。這時,幾匹黝黑色的駿馬踏在白茫茫的積雪上,倏地在空中揚起一層白霧,馬兒身後拉著的車廂內,元夕正輕輕放下窗上的布簾,抱緊了手中的琺琅手爐。
蕭渡見她縮著脖子,將下巴埋在厚厚的毛領之內,模樣十分楚楚可人。他知道她素來怕冷,這樣的天能隨他出來已是不易,於是笑著放下手中的茶盞,將她的雙手拉過來,放進自己的衣襟之內,道:“這樣會暖得快些。”
蕭渡自小習武,身上素來陽氣旺盛,在這樣的天氣也只著一件裡衣和輕裘,元夕覺得他的胸膛處熱熱得,將手心捂得立即暖了起來,索性歪過身子,像無尾熊般攀在他身上取暖,蕭渡勾起唇角,伸手將她的身子攬得更緊些,兩人都未再說話,只伴著馬蹄與落雪聲靜靜依偎在一起,偶爾從窗外飄進幾片飛絮,也融在這靜靜的暖意之中。
馬車繼續前行,終於在行至一片梅林外時,開始放慢了步子,輕車熟路地轉入一條小徑。元夕連忙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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