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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再無出頭之日。像寧蕊珠這樣運氣好的,那是幾十年才能出一個呢。
錦屏昏死了過去。
懿皇貴妃處理了這些後,殷淑妃又上前請求道:“娘娘,嬪妾還有一事相求。”
懿皇貴妃說道:“你是想去看一看她麼?”
殷淑妃點頭。懿皇貴妃嘆氣道:“你去罷,只許這次,下不為例。”
殷淑妃含淚謝過,只帶著大宮女雙鶴跟去了冷宮。
這冷宮原是先帝早年為一位寵妃搭建的戲閣子。後來那妃子失了寵,被活活餓死在戲閣子裡,這裡便成了一處冷宮。幾十年來,不知有多少失了勢的妃嬪在此終了。常有宮人說,夜半到此處來,還能聽見裡頭隱約傳來的唱戲聲,哀慼婉轉得令人心悸。
殷淑妃一步步走過來。戲閣大門上的朱漆已斑駁,幾處枯木枝椏從高牆躥出,映襯在天上散發著寒氣的白月中。
才剛被拖進去的姜賢妃,不,是姜文茵站在高高的戲臺邊上,無聲地啞笑著。殷淑妃驚恐道:“姐姐,你做什麼!快下來!”
姜文茵見是她來,竟絲毫沒有流露出訝異,反問她道:“妹妹是來看我窮途末路的醜相的麼?”
殷淑妃哀求道:“姐姐你下來吧!那裡危險!”
姜文茵輕輕搖頭,除卻華服的她素衣烏髮,竟有一種哀慼至極的美:“妹妹,你知道麼,我進宮這麼多年,始終對你……”
她含淚笑看殷淑妃,殷淑妃心驚膽戰道:“你始終什麼?”
姜文茵無奈一笑:“罷了。我只是沒想到,沒想到今晚連你也背叛了我。是你去找她告了密,叫她找上我來的對不對?”
愧疚狠狠湧上了殷淑妃心頭。可不再等她答話,姜文茵突然縱身一躍,隨著殷淑妃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瞬間化成了這冷宮裡又一抔白骨。
姜文茵死得突然,連句遺言也沒留下。殷淑妃回想她最後的話,總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可那個想法一旦冒出來,就被她狠狠地壓了下去。
她不能接受,也不敢接受。從那以後,殷淑妃便將自己鎖在昭陽宮裡,閉門不出了。
懿皇貴妃卻對姜文茵的死毫不敢意外。她火燒宮室,三番兩次戕害妃嬪皇子,沒被直接賜死已經是大大開恩了。
在這之後,懿皇貴妃一為安撫受驚的六宮,二為在外征戰的昭帝祈福,將六宮嬪妃全部晉升了一級。其中雲夫人被擢升為雲賢妃,一時六宮歡慶,姜文茵很快便被遺忘了。
等一切妥當之後,懿皇貴妃方鬆了口氣。這些日子實在太累,她正要撿個暖洋洋的、適合歇覺的天兒好好酣睡一番,卻不想收到了一封昭帝不知從哪寄來的信件,上書大大的“家書”二字。
懿皇貴妃顫抖著手將信件從侍衛手中接過。拆開看時,只見那裡頭以極熟悉極潦草的字型寫著:“朕安好,望你也安好。以後朕會每日寫一封信給你。勿回。”
第55章 陣亡?
這之後, 昭帝果然每日都會送一封信回來。信雖短極, 卻總歸是個平安信, 能教整座皇城都放下心來。
懿皇貴妃將這些信件都鎖在一個小匣子裡, 白日無事便拿出來看看。晚上便將匣子放在枕邊, 這樣便仿若他沒有離開一般。不僅如此,她還每日仔仔細細寫了回信,也與昭帝的家書放在一處。
這日她寫道:“陛下, 阿鼎現在已經會喊‘媽媽’了, 蘭茹正在教他喊‘母妃’二字。可他學了許久還不會叫‘父皇’‘爹爹’, 想必是陛下許久不歸的緣故。陛下還是快些回來吧。”
正巧小猴兒爬過來, 咿咿呀呀去拈她手中筆桿,也學著她的樣子, 在紙上畫了幾筆, 便算作給他父皇的回信了。懿皇貴妃寵溺地抱起他逗了一會兒,方才將信收起來。
這時蘭茹進來歡喜道:“娘娘,攝政王來看望了,還在勤政殿等候娘娘。”
懿皇貴妃讓奶孃把小猴兒抱下去, 與蘭茹一同去了勤政殿。
鍾離果然一身攝政王的服制, 正坐在御案側一處桌邊處理政務。見懿皇貴妃進來,他做了個“請”的手勢,懿皇貴妃便在他對面的座上坐下了。
他仍舊帶著那副假面, 氣質模樣都與從前是一般無二的溫和, 全然沒有做了攝政王的驕矜。可說出的話卻與從前大不相同:“今日軍報從前方傳來, 說陛下已經到了邊境。這軍報是十日前發出的, 想必現在陛下已在與播羅國交戰了。”
懿皇貴妃心中一緊:“那播羅國王南榮鶴的屍身還未找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