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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宮?”
“那外邦使團帶了些他們當地特有的珍禽進獻給陛下,活物又不能養在內城,送到尚林苑行宮珍禽館了。明日國宴後陛下會與使團一道觀賞。”
昭寧帝的帝位是她父親武德帝“禪予”的,她登基後,武德帝就以太上皇的身份帶領妃嬪長居尚林苑行宮安養,不問政事。
因尚林苑行宮涵括大片山地獵場,諸如春獵典儀之類通常都在那裡舉行。
昭寧元年夏日,應武德太上皇要求,昭寧帝下令稍事擴建了那裡原有的珍禽館,也算聊表孝心給太上皇多添個解悶去處。
趙渭神秘兮兮地湊到二姐耳邊:“帝君還讓人從我工坊取走幾支‘水連珠’,不知做什麼用。我琢磨著這使團有點貓膩。大哥去利州還沒回,陛下與帝君少了只重要臂膀,估計是一個頭兩個大,兩個頭四個大。”
帝君蘇放是趙渭授業恩師,他在背後嘀咕恩師的小話難免心虛,嗓子壓成了氣聲。
趙蕎笑笑:“既大哥不在,咱們也沒法子為陛下與帝君分擔什麼,能做的就是別給他倆添亂扯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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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蕎與趙渭一行正午時出發,正申時便抵達尚林苑行宮。
此次隨駕參與接待使團的人不少,宗親、勳貴、重臣皆有,尚林苑行宮這頭早早替他們分配好住處殿院。
引路侍者賠笑解釋:“此次來的人多,需委屈打擠些,二姑娘、三公子受累,只能同住這院了。”
“就三日而已。各人一間屋子一張床足夠,”趙蕎笑著擺擺手,“我怎麼聽著隔壁左側那院像是人挺多?”
大嗓門震天響,卻又不像吵架。
“只有皇城司副指揮使齊嗣源大人,與鴻臚寺賓贊歲行舟大人,”引路侍者笑道,“其中有位說話動靜大。”
誰都知歲行舟是個斯文人,“說話動靜大”的那位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趙蕎噗嗤一笑:“結香,你替我將東西拿進去放好,我正好去找行舟兄說個事。”
語畢獨自轉身出了院門。
旁側那院就隔著不到十步遠,趙蕎倒沒貿然就闖,只託門口侍者幫忙去請了歲行舟出來。
沒多會兒,身著靛青如意紋官袍的歲行舟三腳並作兩步到了院門對面的大樹下,在趙蕎跟前站定。
“承情。我正愁怎麼不著痕跡出來躲躲那魔音穿腦。”歲行舟笑意柔和,“我來早了,聽齊大人翻了快半個時辰舊賬。”
趙蕎笑得同情:“你不是該與鴻臚寺同僚住一塊嗎?怎麼落齊大人手裡了?”
“上年與他喝過一次酒,沒留神將他給灌倒了。今日一來他就扯著我住一院,說方便晚上再喝,要將丟掉的面子找回來。”歲行舟神色無辜地抿住笑唇。
齊嗣源是戰將出身的武官,被文質彬彬的歲行舟灌翻了,確實挺沒面子。
“哈哈哈,真是閒得你們。”趙蕎笑得開懷。
“對了,二姑娘找我有急事?”
“不急,我就是來打個招呼。順便與行舟兄定一頓飯約,等這裡忙完回城後,我再請你上饌玉樓,正好將給行雲準備的禮物交給你。”
“好。”歲行舟噙笑頷首,無助地回頭看向院門。
“不想這麼快進去再受齊大人魔音穿腦?”趙蕎幸災樂禍地笑彎了腰,“那我救人救到底,再賠行舟兄嗑兩個銅角的閒牙。”
歲行舟一臉誠懇地伸出五指:“嗑五個銅角的,可以嗎?”
趙蕎樂不可支地伸出手:“成交,給……”
她話音未落,先時來路上又有行宮侍者給人引路來了。
趙蕎與歲行舟聽到人語及腳步聲,雙雙扭頭看過去。
引路侍者身旁,賀淵那修長頎碩的挺拔身姿裹在英朗抖擻的天水碧武袍裡。
偏西日影在他身後灑下金粉金沙似的光暈,使他看起來一半明亮,一半陰翳。
冬陽溫柔,光影氤氳搖曳,他身移影動的每一步都像是不太靈光的跑馬燈畫片。
緩慢,清晰,纖毫畢現。卻又像不太真實。
第20章
前幾日趙蕎在忙歸音堂的事,無暇他顧,連此次陛下具體點了哪些人隨駕陪同接待外邦使團都沒過問,自不知賀淵也會來。
自她十二月廿一從賀淵宅邸離開後,兩人已有近半月未再打過照面。此刻毫無防備地隔空對上視線,她心下微悸,頗有點恍如隔世之感。
他似乎恢復得不錯,至少沒了上月剛醒時那種虛弱懨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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