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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沒了脾氣,在外就任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照著你臉打?”
噼裡啪啦吼完,趙蕎不免又咳了個昏天黑地。
聽出她這是心疼自己吃了虧,趙淙心下一暖,立時紅著眼眶過去擠開侍女,替她拍背。
“二姐,你彆氣。我雖資質平庸,到底自幼習武,這點小傷不疼的。”
趙蕎撐著桌沿站起來,抬起手掌照他腦門輕拍一記。
“少年人間偶有衝突不算大事,可打人不打臉這是起碼的規矩!山長派到府裡傳話的人說得含糊,我聽得雲裡霧裡。到底怎麼回事?”
姐弟倆並肩出了涼亭,向書院山長所在的那院去。
“我原是想替一位同窗討個公道。”
“那同窗莫不是個小姑娘?”趙蕎似笑非笑地斜睨他。
趙淙垂著眼低低“嗯”了一聲,片刻後才回過味,紅著耳根輕嚷:“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沒想什麼啊,”趙蕎無辜輕哂,“接著說。”
趙淙抿唇走出好幾步後才澀聲開口:“是前任禮部尚書陳尋的女兒。”
頓了頓,他又輕聲補充:“後院人生的孩子。”
趙蕎神色複雜地瞥了他一眼。
這小子進書院兩年向來安分,學業雖不算出類拔萃卻也不差,更從不招惹是非。
原本還奇怪他怎會與人打架,這下總算懂了。
前年陳尋因“私納後院人”的事被罷官問罪,那些本就見不得光的後院人自被遣散了。
可孩子總歸是陳家血脈,當然還養在家。
不過那之後,小姑娘在家處境尷尬,誰都不給她好臉。
雖沒讓她餓著冷著,也送她讀書,旁的事就幾乎不管。
“……有些同窗知陳家沒人給她撐腰,她也不會向山長告狀,在書院又獨來獨往沒朋友,就常欺負她取樂。”
趙淙的話讓趙蕎沉下臉來。
趙淙接著道:“年初我曾撞見過一回,與欺負她的人吵過。後來沒再瞧見,就以為他們收斂了。前日下午我穿小樹林去藏書樓,撞見他們逼她跪下學狗爬,還拿樹枝抽她,讓她得叫出聲。我實在看不過,就故意說難聽話激他們與我動手。”
雖出身宗室高門,但趙蕎慣愛在市井間打滾,是個江湖氣極重的俠義性子,哪聽得這種欺人之事。
“大人犯錯,與小孩子有什麼相干?”
她猛地咬碎了口中的潤喉丸,怒不可遏地啞聲道:“當年朝廷著手整頓勳貴、官員私納後院人的事時,分明說過罪不及稚子!這陳家真真一門混賬,再怎麼都是自家孩子,就這麼不管不問任人欺辱?!”
趙淙停步,抬起手背壓在眼上。
“二姐,小時我不懂事。長大才知外間並非誰家都像咱們府中一樣……”
他也是後院人生的孩子。
趙淙生母是前任信王趙誠銳的後院人之一,幾年前因犯下大錯被遣到遠離京城的莊子上處置了。
但府中沒誰遷怒他,更不曾薄待。
甚至在玉牒上將他記在前任信王妃名下,還讓他做堂堂正正的信王府四公子。
“若非當年母妃殿下心慈仁厚,大哥與你也願容我,只怕我今日的處境不會比那陳家小可憐好太多。”
其實信王府如今這一門兄弟姐妹六人,除老大趙澈與老二趙蕎明正堂皇是前任王妃與側妃所出,剩下四個的生母都是前任信王的後院人。
但這四個孩子從未因生母的緣故受過什麼刻薄輕慢。
即便是長兄趙澈襲爵後,仍給他們享有王府公子、姑娘該有的一切,盡力扶持、耐心教導。
無怪趙淙淚目感懷。
有些事小時以為理所當然,長大見別家同樣境遇的孩子那般不堪,才知自己得了怎樣溫柔寬厚的對待。
“想什麼亂七八糟的?”趙蕎抬手揉揉他的頭頂,“大哥說過,咱們兄弟姐妹共六人,始終是榮辱共擔的血脈至親,一輩子都不會變。”
趙淙使勁抹了臉,衝她重重一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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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頭動手打傷你的是哪家混球?”
“大司農府籍田令樊承業的小兒子樊均,也是我同窗。”
趙蕎訝然側目,拿絹子捂嘴咳嗽兩聲。
“你當年習武的啟蒙恩師可是帝君,竟被個小自己一兩歲的傢伙揍成這鬼樣子?”
早些年趙淙曾和三哥趙渭一起,在當時還是駙馬的帝君跟前受教。後因他天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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