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3/4 頁)
語。
半年後見了分曉; 攤上這麼個冷冰冰的人就是她自己。
那時趙蕎才明白,自己從前對他的印象偏於刻板了。
其實他私底下有種特別簡單真誠的少年氣,只是平日藏得深,輕易不肯流露在不相干的人面前罷了。
兩人定情後,賀淵確實如她所料不說什麼甜言蜜語哄人——
因為他自己似乎並不覺得那些就叫做甜言蜜語,也不覺自己是在哄人高興。
可恰是這種嘴上抹蜜又不自知的笨拙; 更容易讓人猝不及防被甜到心肝顫。
趙蕎瞪了賀淵很久,久到他的眼神從篤定到略略起急。
“阿蕎,再大的事都能尋到解法。如今既你那套法子行不通; 不妨試試我的法子,”賀淵無奈輕嘆,“前提是你得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別光瞪著人不說話。”
“你先前不是說,能‘聽見’我眼睛裡對你說的話麼?那你這回怎麼‘聽’出來我在罵你?”
趙蕎垂睫藏起眸底悸動與混亂,推開他,轉身往前走去。
賀淵長腿一邁; 跟上她的步子,歪頭覷她:“罵我什麼?”
“罵你腦子有毛病!連是什麼事都不知道,也不想想會是個什麼後果,張口就要幫人扛。萬一我作奸犯科呢?”趙蕎眼眶發燙,語氣有些衝。
以往他就是這樣,總這麼慣著她。明明很聰明一個人,卻不知給自己留些餘地。
笨蛋。
賀淵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原來是心疼我。”
“誰心疼你?不要自說自話!”趙蕎有點想咬死他,“只是沒見過你這麼趕著送上門給人利用的!傻透了。”
“別擔心。或許是傻點,卻也不至於傻透,”賀淵淡聲輕笑,“只給你利用,又不給別人利用。”
還來?!
他接連脫口這種甜蜜而不自知的言語,真真叫趙蕎有些難以招架。
“你閉嘴,別再說這種話了,求你。”
見她瀕臨抓狂,賀淵適時斂笑,淡聲順毛:“你雖有時衝動脾氣大,可做事總有你的道理,心性也是正直的。即便當真捅下天大婁子,起因一定不是壞的。”
深吸一口氣壓下滿心紛亂躁鬱,目視著遠遠走在前頭的人群,語氣嚴肅:“你想多了,我真的什麼事都沒有。賀淵,我不知你從松原回來後哪根筋突然通泰了,但那跟我沒有關係。同樣,我的事也和你沒有關係。”
從小到大趙蕎都有個根深蒂固的觀念:在外惹了什麼破事都得自己收場,無論結果好壞都該一人做事一人當,沒有讓別人受累來撿爛攤子的道理。
這回幫著歲行舟隱瞞遮掩做完“那件事”,那是她自己的選擇,為了她的朋友。
若最後因此而得到處罰,或者要與歲行舟一道揹負罵名,那也是她自己該受的。
無論是家人親族,還是賀淵,都不該為她的私心義氣善後。
最初從歲行舟口中問出真相時,她就前思後想盤算過許多,又多次旁敲側擊找精通大周律的嫂子徐靜書問過,權衡了利弊後果。
雖說按照大周《戚姻律》中的條款,夫婦二人中有誰違律犯禁,身為伴侶的另一人是要擔連帶罪責的,可她與歲行舟都沒成親,這個隱患也就沒了。
只要歲行舟沒有騙她,當真能將前哨營那些人活生生帶回來,以昭寧帝的性子,就算不肯同意功過相抵,也絕不會牽連家人親族。
所以她才敢膽大包天地摻和其中。
所以她一開始就想得很清楚,不能讓兄嫂和弟弟妹妹知情,更沒道理再將賀淵扯進來。
先前她慌亂,是因蘇放突然盯著她的玉龍佩看,她始料未及之下才亂了陣腳的。
原本歲行舟過幾日就要自首,這事本也瞞不了多久。
只不過今日為金雲內衛慶功,受邀來了這麼多人,她來前又還沒與歲行舟商量好自首時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若驟然被迫當眾揭破了真相,那事情的走向就會不可控。
玉液池畔的習習微風讓趙蕎漸漸定下了心神。
穩住,待會兒見機行事,只要將今日混過去,一切都好辦。
不需要連累賀淵。半個字都不能告訴他。
*****
見趙蕎的神情、步伐都從先前的慌亂無措變為鎮定,賀淵心疼地輕嘆。
“別總什麼事都只想著獨自硬撐。你記得在原州時,我曾應過你什麼嗎?”
雖不記得從前的趙蕎是何秉性,可之前那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