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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應該為她感到高興，可是，我是真的想要高興，卻高興不起來。

看著她一副緊張的樣子，看著她一副擔憂的樣子，我突然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感情，對她說了那些話。

不知道是誰曾經說過，若是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喜歡著自己，關心著自己，這也是一種幸福。

我只是想要告訴她，就算是整個世界都拋棄了她，我也絕對會在她身邊……

我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可是，卻明顯的感覺到在一起尷尬極了。

所以，我做了一件自私的事情，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自私的事情。

我去長白山取藥，那看守靈芝的，是一個萬年蛇精，早已經修成神仙，我沒有取成靈藥，因為，我一心修道，又怎麼會殺生呢？

那個蛇精只是問了我一個問題，她讓我說出一個理由，若是能說服她，就可以拿走靈芝。

我回答，是為了愛人。

可是她卻搖了搖頭，這不是理由。

她說這不是理由的那一刻，我只是感到發自骨子裡的絕望，如果，清芷不在了，我不知道這個世界，我還有什麼可以留戀的。

我轉過身，正要離開的時候，那個蛇精又開口了，其實你本身很有仙緣，你的下一世必定會修成仙，所以，你的元神，可以化為救人的丹藥。

我只覺得黑暗的世界一下子有了一絲亮光，於是著急的問她，該怎麼辦？

那蛇精卻只是看著我，流下了淚，她說，這樣做，我就會灰飛煙滅，再也不存在與這個世間，而且，清芷她不是普通的存在，就算是我不去救她，也自會有人去救她。

可是，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在生死邊緣上徘徊，而且，我怎麼可以冒那麼大的險！

我回去了，到了皇宮，將已經被師妹打得快要現出真身的清芷救了出來，然後，我看到了永墨看向我的那個相信的眼神。

我愧疚，我痛心，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忍受，她醒過來對我的那份疏離，那份尷尬。

我只有不到半年的時間了，我只是想讓她陪我半年，所以，我消除了她的記憶。

我想讓她重新認識我，然後，半年後，我會將記憶還她。

果然，她對我的依賴，讓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開心，可是，每每她拉著我的手，滿眼期盼的對我說，“哥哥，我要你永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就覺得心理壓抑不住的難過。

想要讓她對我依賴，可是卻又怕她對我依賴。

我每天都在這樣的猶豫和不安中度過，卻過了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

終於，孩子生了下來，很可愛。

終於，我的身體慢慢的變得透明，變得輕盈，我已經快沒有力氣維持這虛弱的身體了。

終於，我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我整天整天坐在那個昏暗的房間裡，因為，我已經見不得一絲光亮。

可是，我不寂寞，有她陪我的日子，我想念著，然後就開始想，如果灰飛煙滅了，不知道化作灰塵的我，還能不能有一絲意識記得她，如果我不再記得她，那麼，我該怎麼辦？我不想忘記她，不想忘記曾經的所有，不想忘記與她的親吻。

我不怕死，不怕消失，什麼都不怕，唯獨怕，忘記了她。

那一天，我已經硬撐著又多呆了幾個月，我感覺著她對這件事情的預感，清芷，我真的不想走，真的想要永遠陪在你的身邊，可是，我該如何做？

清芷，你可知道，當你說不要離開的時候，其實我的心，比你的更痛，當你出現在我的面前的時候，我儘量的笑著的表面下，是一顆在滴血流淚的心。

我終於要走了，上天待我不薄，那天，師妹來為我送別，我將三生石交給她，若是清芷真的喜歡上我，回到小茅屋，那麼，就讓她想起過去，如果沒有，那麼，就讓她忘記過去的痛楚，這樣的好好生活吧……

我的手指傳過杯子，卻鋪了個空的時候，我緊張絕望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想要最後一次見她，可是，我不能出去。

還好，她來了，沒有說幾句話，我又吻了她。

然後她要走，看著她站了起來，看著她要轉身，我知道，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她，所以，我情不自禁的拉住了她的手。

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她臉上的任何一片肌膚，任何一處地方，我都一一看了過去，我要將她可在我的身體裡，我不要忘記她，就算我變成了一粒灰塵，我也要落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