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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不相瞞,只因王某和賢父子相熟,方便說話,石大將軍這才讓王某過來傳話,這句話其實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帶到的。”
“啊!!!”
李產、李績父子再次驚詫起來。按王午所說,這種勸降可真的沒有多少誠意啊。
“什麼話?”李產認真地問。
“石大將軍說……”王午放緩語氣,力圖讓自己的口齒更清晰些。“……。這一戰要不了多久就會見分曉,民軍若是敗了,他不會耽擱諸位的前途,勸降之議只當玩笑。但若民軍勝了,而且是大勝之時,他希望倒在民軍刀槍下的不是同屬華夏一族的幽州士民,而是塞外鮮卑人;所以,他敦請幽州士民到時候分清形勢,及早做出應對。若是有人執意不從,民軍只好以蠻夷胡虜視之並斬盡殺絕,若是有人知曉大義,到時願意與民軍攜手追殺,以前恩怨徹底勾銷,石大將軍會以此為第一筆功勞,開始重新記載。”
王午說完,堂內鴉雀無聲,李產、李績忘記了驚詫,只呆呆愣愣地出神,兩人腦袋裡盤旋的是同樣的問題:石青憑什麼說這樣的話?難道他自以為必贏麼?
“哧溜——”
王午自斟自飲了一杯美酒,醇液下喉的聲響打破了大堂的寂靜。李產、李績被這聲音驚得倏地一顫,旋即回過神來。
“王刺史。石……。啊,石大將軍這話你信嗎?”李產滯了滯,及時地把對石青的稱呼改了過來。
“我信。”
王午再次斟了樽酒,一飲而盡後,笑眯眯地望著李產。“信又如何?會損失什麼嗎?”
李產恍然一悟。是啊,信又如何?石青不是讓他提前暗中歸降,充作內應以顛覆燕軍;只是在結果揭曉之時給他提供了一個選擇,至於如何選,完全可以依據當時的局勢而定。也就是說,石青先給了他一條退路,走不走在於他自己。這完全是有百利而無一害之事啊,為什麼不信呢?
“好厲害的石大將軍——”
李績似乎也悟過來了,嘖嘖連聲地讚歎道:“他明白結果未現前,幽州士人不可能歸降民軍,是以用這個讓人無法拒絕的選擇來分化幽州人和鮮卑人;呵呵,石大將軍有此成就,當真不是僥倖。以績猜想,此時此刻,他不僅遣刺史大人來武邑說項,只怕還遣有其他人到別的幽州將領處說項了。不過,呵呵——能夠有條退路確實不錯啊。”
李績所料不錯,就在王午成為李產座上賓的時候,張季也成了駐守滹沱河浮橋的北平太守孫興的帳中客。
張季和王午的說辭一般無二,孫興也是大感訝異。詫異之下,他忍不住試探道:“姐夫。石青有什麼後著不成?要不焉敢說出這等大話?”
張季苦笑道:“春生(孫興表字)。石大將軍就算有什麼後著也不會說與你姐夫知道。你姐夫現在是落拓之人,此事若是成了,日後不定有復起之日,若是敗了那就萬事作罷,日後要仰賴春生過活呢。”
孫興不會把張季口中仰賴自己什麼的當真,姐夫再不濟也只會向石青、慕容俊這等人主低頭,卻絕不會向同儕之輩低頭,家門的榮耀讓姐夫無法做低三下四之事。
“姐夫客氣了——”
孫興應付了一句,心思隨即轉到時勢上來,思酌著說道:“石青有此底細,莫非有什麼奇兵?”想到這裡,他腦中電光一閃,霍然驚道:“張平!莫非是張平——我軍和民軍交戰數月,幷州沒有一點聲響,想來打的是鶴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主意。眼下雙方分曉將現之際,他若是有心攪局,我軍可就危險了……”
孫興越想越是驚心,一把扯過輿圖,在上面指點著對張季說道:“姐夫你看,幷州軍若出井徑關,可直接突襲真定城外的悅綰部;輔國將軍率西路軍主力離開真定,如今看來恰恰是中計了。或者幷州軍走飛狐徑,突進代郡,沿北溝向東一路橫掃,斷去我軍退路。哎呀——若是如此,我軍危矣!看來幷州張平和石青已經勾連上了,幷州軍就是石青的倚仗!”
“啊?!是麼?”
張季一驚,俯身過去趴在輿圖上仔細觀看,越看越覺得孫興說得有理,忍不住讚道:“還是春生識見透徹,我說石大將軍為何有此把握呢,原來早埋下了如此妙著。呵呵,這樣以來,民軍確實有希望大敗燕軍,春生可以認真考慮石大將軍的建議了。”
孫興目光閃爍,思慮道:“不瞞姐夫說,一開始我就沒敢輕忽石大將軍的好意,不過,我還是會將此事告知燕王的。”
“什麼?春生!你若行此舉,就是鐵了心和石大將軍為敵,這可不是穩妥的處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