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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守彭城,必取下邳,屬下願領一支偏師,拿下下邳。”
諸衰聞言大悅。“光復北地,便在眼前;二位努力經事,功在千秋。吾當奏稟朝廷,隨即率大軍前來。”
淮河北岸,一個偏僻的塢堡。塢堡正堂,三個中年男子品字而坐。
主位上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士子,語聲激昂。“先輩遺志,豈敢相忘!逢此天時良機,正是我輩奮起之時。”
左右客位之上,兩個雄武赳赳的漢子聞言,抱拳肅立:“先輩遺志不敢忘,天時良機待奮起。長陽公,該當如何,但請吩咐。趙(李)家塢無有不從。”
主位上的‘長陽公’手拈長鬚,面現堅毅之色,慨然道:“河南之地,得於士稚公,失於士和公,功過罪孽盡在祖家。今豫州無主,吾欲取之,以為祖上洗垢雪恥。”說著,他右手握拳,在案几的一張草圖上重重一捶。道:“懸瓠城。就從它開始。”
石青知道歷史的大致脈絡,卻不知道歷史的根枝末節。此時的他,對於身周悄然而來的變化無知無覺。
“大家放鬆下來,儘快梳理部眾。一切就緒後,我們投悍民軍去。”讓同伴帶著親近部眾投入悍民軍,是他為毒蠍作出的補償。這些人都是毒蠍的好兄弟。
石青有些亢奮。幾天來,他已想得明白。既然來到這個風雲激盪的亂世,他不求能流芳千古,只需要轟轟烈烈一場。
大丈夫當如是!
第一集 血火鑄煉 第九章 反覆
豫州是天下的中心,汝南是豫州的中心。自漢以來,汝南郡一直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大郡;而今卻是十室九空,百里無煙,成為中原最殘破之處。
石趙與大晉在此斷斷續續交兵二十年,每戰過後,石勒、石虎就會將當地生民擄到河北;不久,石趙朝廷明文詔令,大趙子民不得在邊地定居,邊民應遷往河北,重新編訂戶籍。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編戶制度。編戶令下,各地邊民爭相逃亡,所剩無幾的汝南民眾也在這次逃亡中跑的一乾二淨。
數次變遷,昔日繁華之地,成了荒蕪的邊陲——大趙南疆邊陲、大晉北疆邊陲。
石青一行由西平縣進入汝南,一路上浩浩蕩蕩,雞飛狗跳。官軍在後扇形包抄上來,不住向前驅趕,防止他們從兩側脫離。雙方間隔五六里,彼此很默契,一前一後,快速南下。
需要改變方向之時,官軍會逼近轟攆;石青立馬順從,依照暗示的方向前進。與此同時,躲在溝溝坎坎裡的各色人群不斷被驅趕出來,或自願或被迫,最終併入了徵東軍。徵東軍人馬畜牲不斷增加,沒多久,已經有了兩千人。
過汝陽、下南頓,這日傍晚,他們來到平輿地界,駐足歇息。石青提了根大鐵槍,悄悄來到僻靜的草坡,試著練習蠍尾槍法。
蠍尾槍法沒有招,只有法;法是殺敵之法,是應變之法。
按捺住揣揣不安的心,石青深深呼吸。蠍尾槍法,毒蠍最犀利的殺技,能否為自己所用?
“嘿!”沒來由的,石青喉中爆出發力之聲,手中長槍一抖,在空中畫過一道詭異的軌跡;隨即刺、挑、撩、掃…諸般變化,自然而然使了出來。不假思索,沒有成法,行手拈來,大鐵槍直如變化莫測的蠍尾,忽伸忽縮,忽快忽慢;彷彿浸淫此道數十年,沒有半點滯澀。四十多斤重的丈二長槍舞得燈草一般。
痛快淋漓!
石青長嘯一聲,駐足收身,輕輕地撫摸手中鋼槍,如撫摸情人稚嫩的肌膚;冰涼中透著凜冽、粗重代表無堅不摧的力量。莫名地,一種強烈的自信油然而生:此槍在手,天下之大,儘可去得。
槍來自於剛‘入夥’的周方敬獻。重四十四斤,比原來的蠍尾槍重了五斤,事實上,並不能完全發揮蠍尾槍法的刁鑽犀利。不過,石青依然很滿足。
終於有了件稱手兵刃,亂世之中,這一點太重要了。
這時候,趙諫找了過來,稟道:“蠍帥,還有三日之糧。是不是早作打算。”因為能寫會算,趙諫被石青隨身帶著。管理支應糧食是他份內之事。
“嗯,該是投降的時候了。”
投靠悍民軍不是說投就投的,在此之前,石青需要做好兩件事。一件是孫儉和民部幾百老弱的安頓。石青看中了平輿廢城;城裡有幾間沒有完全坍塌的宅第,拾掇拾掇,就可入住。再有這些牛羊畜牲,飼養起來,就是一條生計。第二件是給自己兄弟撈些晉身資本。連續幾天整頓,五個管帶馴服了六百志願兵,九百青壯也了義務兵的模樣。這批人就是資本,有一千多號人,投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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