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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三位大督護。”
三人穩坐在靠背大椅上,沒有起身,面上帶著不豫。右手粗豪漢子斥道:“汝既來投,當知道禮數;怎地如此粗狂。”他責怪石青沒有行下屬禮。
“徵東軍原本沒準備投靠三義連環塢。只不過…”石青歉意一笑,掃了一眼驚訝的三人。道:“是悍民軍張遇讓我等前來,假意投靠,以便裡應外合破了三義軍。”
“哦?”
“啊?”
左右兩人忽地站起,瞪向石青;中間之人眉毛跳動了一下,強忍著沒有失態。淡然道:“毒蠍將軍據實以告,當有所圖。徵東軍想幹什麼?”
“請問三位大督護如何稱呼?”石青沒有回答,轉問三人來歷。
中間之人聞言輕笑。
“嗬…徵東軍當真不凡,不知三義連環塢底細,卻敢前來勾連。呵呵,說也無妨。老朽姓祖,祖胤祖長陽,人稱老朽長陽公。”
石青臉上一熱,自己帶著一幫手下瞎闖亂撞,任誰看來,都有些魯莽。
祖胤指著粗豪漢子道:“這是我二弟,人稱長信公的韓繼韓長信。”又指向精悍之人。“這是我三弟,人稱長睿公的李承李長睿。”
石青一一作揖,和三人重新見禮。
這時,祖胤命人搬來一張胡椅,問道:“毒蠍將軍。這張胡椅你願坐嗎?”
石青一愕,啾啾一側親衛手中的小馬紮,疑惑道:“有椅可坐,不亦樂乎。長陽公此問,莫非另有玄機?”
祖胤手鋝羊須,微笑道:“將軍若是坐下,我待將軍如客,主客一別,再無牽連。將軍若是不願就坐,我當將軍如自家部屬,將軍麾下,三義連環塢會妥善安置,自此,三義軍中,有將軍一席之地。”
有話直說不好,非要玩這些腸腸彎彎。石青腹謗不一,直接道:“毒蠍有事請教長陽公。”
“請說。”
“請問長陽公,舉兵懸瓠城意欲如何?”
“當然為懸瓠城而來。”
“取下懸瓠城當如何?”
“邊墟需要掌握在三義連環塢手中。取下後,三義連環塢會重開邊墟。”
“然後呢?重開邊墟為了什麼?”
“掌控邊墟,可得軍資,三義連環塢整軍備武,一俟時機。那時便是毒蠍將軍用武之時。”
“然後呢?”
“收復中原,迎朝廷北上,乃祖家之志;時機一到,我當揮師黃河,為朝廷北伐先鋒,收回河南之地。”
“若是毒蠍料得不差,長陽公必定得知石虎死訊,這才出兵懸瓠城。”
“不錯!石虎一死,北地將亂;三義連環塢蟄伏多年,今欲放手一搏。”
“如此時機,不正是建功立業之時?長陽公所謂的一俟時機,俟得又是什麼?”石青語氣極其不遜,步步緊逼。
祖胤毫不在意,泰然自若。“北方一亂,與我確有可趁之機。但天下大勢,南、北缺一不可。南方時機若是未到,三義連環塢只能穩固淮北,不敢輕忽冒進;我父祖士稚公何等英雄,軍至黃河便已疲憊;我不敢自比家父,怎敢輕率冒失。所以,所俟時機,當是北地大亂,朝廷大軍北伐之時;彼時,三義連環塢請為先鋒,大事可成矣。”
石青覺得他說得有幾分道理。令他疑惑的是,史料上沒有三義連環塢為大晉北伐先鋒的記載。難道三義連環塢在北伐之前已被張遇剿平?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現,張遇另遣叛匪前來詐降,真的很可能剿滅三義連環塢。
此外,讓他感到失望的是。三義連環塢以大晉為根本,將收復故土,繫於大晉北伐成功。這不是緣木求魚嗎?安於南方富貴的大晉上層,已經拋棄了中原故土,北伐已經成為爭權奪利的口號和工具。
這條路明顯行不通,自己怎能眼睜睜走下去!
心思反轉間,石青拿過親衛手中的馬紮,往地上一墩,泰然坐下。
你——
這次不僅韓繼、李承兩人動容,祖胤也沉不住氣,忽地站起,面色一沉,一拂袖徑向後走,竟是準備送客了。
石青雙眉一揚,高聲道:“長陽公,三義連環塢傾覆在即,徵東軍誠心來助,竟然坐不得一張椅子麼?”
祖胤身子一頓,仰天長笑。“如果三義連環塢需要一群流民來救,早該散了;還能率領淮北豪雄縱橫四方麼?”
石青冷笑連連:“就憑三義連環塢這般狂妄,確實早該散了。”
韓繼、李承瞠目怒喝:“小輩敢耳!”
祖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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