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4 頁)
“蠍子!是逃是拚,應該拿個主意了。”孫儉很平靜,他也不解,但他沒有激憤。這世道,出人意料的事太多了。
石青恩了一聲,示意一眾兄弟暫熄怒火。“當前最緊要的是,我們應該怎麼辦?大夥都說一說。”
徵東軍將領們喘著粗氣,你望我,我往你,眼神裡都是困惑:以後該怎麼辦?
除了困惑,他們還感到深深的疲憊、愁苦。半年時間,尊榮的東宮高力士身份一落千丈,先是發配戍邊的罪卒,然後是遭受不公憤而起兵的叛賊,再是四散逃命的敗軍潰兵,最後成了現今模樣,不受待見,在屠刀下乞憐輸誠的可憐蟲…
巨大的落差,長久的磨難,讓徵東軍諸將領感到絕望、悲哀…眾人暗自神傷。
這裡的‘眾人’絕不包括伍慈。因為他正自竊喜:哈哈…到我伍慈登場的時候了。理理破爛的單衫,伍慈清清嗓子,上前對石青從容一揖道:“蠍帥勿憂。徵東軍日後該當如何,慈有上、中、下三策,供蠍帥與諸將軍抉擇。”
第一集 血火鑄煉 第十章 匕現
“三策!?”
短短一語驚倒一大片人。大夥兒一策都沒,伍慈出口就是三策。難道真有運籌帷幄之智?
伍慈傲然而立,頗有睥睨天下之勢。
司揚一腳踹來。“鬼猴子,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磨蹭什麼?”
石青忍俊不住:“行雲(伍慈字),上、中、下三策到底為何,煩請一一道來。”
伍慈就坡下驢,侃侃談道:“慈在穎水之畔已料知今日之憂,提議廣收部眾,以便金蟬脫殼;眼前正當其時。慈建議;夜半之時,我軍分作四五部或八九部,一聲令下,四散而逃;蠍帥帶領志願兵,乘隙而走;只要保全志願兵,日後必能東山再起。此為上策。”
伍慈話語一頓,環視四周,見眾人各有所悟,頗為意動,忍不住得意。他醞釀表情,準備激昂一番,石青迎頭潑來一盆冷水。
“這不是上策,這是毒計。此舉將使青壯、民丁陷入絕地。青壯、民丁和志願兵互為鄉鄰、親友,打斷胳膊連著筋。我們施此毒計,即使保全志願兵,又如何讓他們膺服?”
伍慈一愣。司揚已經不客氣地怒罵過來。“鬼猴子,你的歹毒心腸應該用在對手身上,怎地用給自家兄弟。你那中策又是什麼玩意?”
伍慈怏了一下,勉強道:“中策麼?也是金蟬脫殼。不過將地點移到了汝水。蠍帥既不用上策,中策想來不會取。不說也罷。”
“下策又是如何?”
石青有些失望。伍慈感覺到了,他不願錯過表現機會,打起精神,笑道:“蠍帥不喜上、中兩策,必定對下策滿意。”
“哦?”石青精神一振。
伍慈循循善誘:“官軍不攻殺,不納降,諸位是否感到奇怪?可知這是為何?”
司揚不耐煩道:“管他其中有什麼蹊蹺!你只管說出下策要緊。”
伍慈一笑,從容道:“慈認為,官軍的目標不是我們。他們施的是驅虎吞狼之策,驅趕我們,對付其他對手。呵呵。他們驅虎吞狼;咱們偏不如他意。若在險要之處,據地自守…你們說,官軍是否會和我們對耗。慈以為,只要撐上幾天,官軍必退。”
石青心中猛然一亮,頜首讚許,少頃,憂慮道:“汝南一馬平川,並無險要之處,如何據守?”
對此,伍慈胸有成竹。“據慈所知。汝水過去,便是安城;那是幾百年的豫洲治所。城牆高大堅固,當可守之…”
“你這廝只會紙上談兵,說的三策俱是憑空臆想,半點用都沒。”
韓彭忽地揚聲,斥責伍慈。“就咱們這兩千人,守個土堡縣城還勉強,去守安城…連一面城牆都站不滿。找死啊!你的上、中兩策也是狗屁不通。你知道周圍有多少官軍?知道他們怎麼行動嗎?告訴你,在我們左右和身後,僅部卒就有六七千;兩百人一部,互相呼應,結出一個近百里方圓的網;就是舍了民部和義務兵,我們也跑不出去。更別說對方遊騎兵可以追擊。悍民軍行動快速,不是雜兵可以相比的;未等我們到汝水,他們的前鋒就會在岸邊收集船隻,想從水上乘伐逃走?想的美!”
伍慈三策漏洞百出,但其中還有些道理,至少他看出官軍是在驅虎吞狼。石青若有所思地轉向周方。“周大哥,你是平輿土著,應該瞭解安城吧?”
周方三十多歲,謙和知禮。兼且有敬獻鐵槍的情份,才入夥一天,他就擠進了徵東軍核心圈。聽到問話,他微微一笑,回答道:“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