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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厲吼著蜂擁而上。
他們面目猙獰,異常兇惡。換作一般兵士可惜,嚇也嚇壞了。可惜,今次他們面對的是新義軍鋒銳營。這是以代陂勇士為骨幹組成的營,王龕挑選士卒的標準出了名的嚴苛,向來是只問膽氣,不問體質。因此,鋒銳營士卒體質也許不是新義軍第一流,但膽氣絕對是第一流的。面對兇狠的禁軍,他們沒有止步,甚至連節奏都沒有亂,緩慢、堅定地向前推進。
一方是狂瀉奔騰的急流,一方是厚重穩健的山嶽。在狹窄的道路上,終於撞到一起。
轟——
喊殺聲驟然爆發,震天動地,所有的人都出現片刻失聰;世界在這一刻彷彿停滯了,一張張聲嘶力竭的嘴,一把把閃亮的鋼刀,一支支鋒利的長槍,一蓬蓬噴灑的血雨構成一個靜止的畫面。
轟——
一聲爆響,一切恢復正常,刀舉起,槍刺出,人倒下…
“殺!”
拓跋瑰大吼,格開三支長槍,一帶馬韁,戰馬嘶鳴一聲,騰空而起,從鋒銳營刀盾兵頭頂越過…
新義軍士卒沒防他如此悍勇,大譁聲中,出現了些許慌亂。槍兵只能前刺,沒法向上攻擊,刀盾兵攻擊距離短,攻擊力弱,眼睜睜看著戰馬從空中踐踏下來,只有拼命地用盾牌格擋。
咚——
戰馬重重落下,三四名新義軍跌翻出去。拓跋瑰揮槊一掃,槍盾組合的刺蝟戰陣露出一大片空隙,緊隨其後的禁軍呼嘯湧入…
“護陣——”鋒銳營都伯施單大聲發令。
護陣。很簡單的口令,在鋒銳營代表的意義卻截然不同。這聲口令代表危險,必須不顧一切地保持陣形。
口令聲中,第四排第五排第六排…
新義軍預備隊盾起槍出,密密麻麻、義無反顧地向陣型空隙攢刺過去,這時無法分清敵我,顧不得分清敵我,長槍只管前刺,一往無前,將面前的一切全部刺倒。
口令聲中,所有的弓箭手一起拈羽張弓,對準空隙部——覆蓋射擊。
嗡——
箭雨潑灑,槍刃吐信,二十多名新義軍士卒、三十多禁軍全部倒下,拓跋瑰瞪著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他的坐騎中了五槍,他的身子被三支長槍捅透。他之所以沒有倒下,是因為手中的馬槊支撐住了身體。
“鋒銳——”
施單語氣平靜地發令。預備隊衝上去,填補了空隙。衝在最前的一個刀盾兵隨手用盾一撥,拓跋瑰軟軟倒下,和其他人沒有任何分別。
急流不可久。
拓跋瑰倒下,一鼓作氣的衝鋒化作散亂的泡沫;沒有陣型的禁軍後勁消退,抵擋不住,漸趨後退。新義軍依舊緩慢卻又無比穩健地向前推進。這裡是新義軍主攻方向;一千鋒銳營和一千跳蕩營盡皆在此。
“禁軍不過如此。未必是志願兵的對手。”王龕站在西門城樓上,望著在倉中心忙碌佈置防禦的禁軍鬆了口氣,新義軍佔足了氣勢上。“哦?對!”他突然想起來什麼,對身邊的左敬亭道:“這裡用不著你們上陣,石帥那兒吃緊,你快去衛護石帥吧。”
“我正準備走,耽擱一刻,是想看清這兒的情況。以便稟報石帥。”左敬亭一揮手,招呼麾下親衛。“兄弟們,走了,找石帥去。”
第二集 歷史投機者 第七十九章 博浪(四)
左敬亭出城時,正巧遇見狂奔而來的諸葛攸。“諸葛睿遠。你的人馬呢?石帥在倉東堵截敵援軍,正等你接應呢。”
“啊…”諸葛攸恍然驚醒,回頭一瞄,身後卻空無一人,當下支吾道:“大隊在後,馬上就到。某先行前來意欲查探…”
“快快收攏人馬,繞到東邊接應,阻擊敵人援軍全指望你們了…”左敬亭不虞有他,隨意招呼一聲,匆匆忙忙繞城北上,趕往東邊。
諸葛攸一陣發暈:指望自己麾下雜兵阻擊敵人援軍?只呆了片刻,他馬上精神一振:戰事不順,後軍成了勝負關鍵,若是阻敵成功,誰敢與他爭搶頭功?頭功到手,還怕不能領一營志願兵步卒!
興奮之下,諸葛攸揮馬揚鞭,沿長長的車隊北側急往回趕,跑了幾步,他的腦袋就開始轉騰:自己這點雜兵,憑什麼以少擊多、以弱擊強,阻擊敵人援軍…
蹙眉凝神之間,他餘光一瞥,啾見道左一輛輛散亂的牛車,心中一動:也許,依靠這些,可以一搏…
想到這裡,諸葛攸腦中豁然一亮,吆喝一聲,揚鞭催馬,向回急趕。
樂陵倉南北長、東西短。由於南北向長長的城牆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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